司墨一瞧见桑莲,快步奔过去, 躲到他身后,“莲先生,你来得正好, 可要帮我评评理, 我就是出来随便走走, 想找人聊聊天而已, 没想到玄清大人就举着个剑说要砍了我的腿,这难道就是魔门的待客之道?”

玄清转动手腕, 挽了一个凛冽的剑花,冷声道:“我们魔门的待客之道,就是如此,司郎君如果还爱惜自己的手脚,最好不要乱跑。”

司墨伸长脖子往悬索桥那一头望去一眼,“ 我也是瞧见那楼里动静有点大,担心里面的小娘子有什么危险,才想要去探看一下。”

桑莲张开手臂,帮忙拦了一下玄清,回头劝说道:“那位娘子是我们尊上的客人,玄清自会看护好她,更何况,还有我这个名誉天下的‘医仙’在呢,实在无需司郎君挂怀。”

几人正说着话,临渊楼上的结界又是一阵动荡,显然是里面的人欲要强闯出来。

不过那覆盖在楼阁之上的结界异常坚固,除非拿着通行的令牌,不论在内还是在外,都想进进不得,想出亦出不得。

这两日来,司墨用尽手段,都没能潜入进去,只好作罢,要不是闯了临渊楼,他也见不着玄清,连忙问道:“那玄清大人有花娘子的消息了吗?我与花娘子相携一路,乃是过命的交情,这个我总可以过问吧?”

玄清沉默下去,并未作答,他的确不知现在尊上和那位花娘子究竟是何情况。

司墨没得到回答,面色顿时凝重起来,“岐罗江西岸都是魔修的地盘,怎么你们在自己地盘上找个人,都这么困难吗?”

玄清冷哼道:“我们找没找到人,需要向司郎君一个外人报备么?”

司墨勃然怒道:“你这魔修怎么不讲道理。”

玄清手里的剑刃闪着寒光,“我都走上修罗魔道了,司郎君竟还指望我跟你讲道理?”

司墨环视一圈周围虎视眈眈的魔修,暗中咒骂一声,他很懂得何为识时务者为俊杰,不欲在魔修的地盘上逞英雄,比起在这里耗费时间,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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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花娘子的消息,他还不如亲自去找,当即便扬言要下山去。

玄清听了他的打算,面色才缓了缓,说道:“我们原本也是看在花娘子的面子上,才允许司郎君跟着一同前来天山,司郎君想走随时可以走,在下绝不阻拦。”

司墨原以为会受到为难,没想到对方这么干脆,他肚子里准备的一腔辩驳之言一下都没了用武之地,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充满怀疑道:“真的?那我真走了?”

玄清收剑回鞘,唤道:“来人,送司郎君下山。”

两个魔修应声而来,一左一右夹在司墨两侧,架起他的手臂就往山下疾驰而去。

司墨的声音随着天山风雪遥遥飘来,“等等,也不用这么匆忙,我自己可以走”

待人影远去,桑莲才回头看向玄清,惊讶道:“你就这么放他走了?”

玄清道:“他是花娘子的朋友。”

桑莲敏锐地察觉了玄清对那位花娘子不同以往的态度,隐约猜到什么,心头顿时如同吞了一口莲子心一般苦,哭丧着脸道:“花娘子不会真的就是重烛一直在找的人吧?”

那小娘子被他变成猫前,好像的确说过,她就是重烛一直在找的人。

那他之前到底干了什么?

把重烛找了五百年的人,从他眼皮子底下丢走了!

桑莲立即脚底抹油,想要逃跑,被玄清眼疾手快地抓回来,拖上悬索桥,“完成尊上的交代,你还能将功补过,若是就这么逃了,等尊上回来,你必死无疑。”

桑莲生无可恋地被拖行着走,捧着手里的蛊虫,“对,你说得对。”

临渊楼内,锦施还在发着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