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重烛所期望的那样,它确实长得很像母亲,满身雪白的绒羽,背脊和翅羽是黑色的,暮霜化作原形和它站在一处,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大毛球后面跟着个小毛球。

暮霜将它叼到屋檐上,拍动翅膀教它学习飞行,这件事重烛确实没办法代劳了,且还总是拖后腿。

他在屋檐下的地面上铺开了摇荡的魔雾,随时准备着去接从屋檐滚下来的小毛球。

一开始,小稀音不敢往下跳,被严肃的娘亲催促好几回,才不情不愿地扇动翅膀往下跳,在半空一上一下地扑腾两下,就直往下掉,在落地之前,被游动过来的蛇影接入影子里。

如此一来二去,它倒是不怕高了,闭着眼睛都敢往

下跳,不管跳到什么地方,都会有蛇影游动过去,将它接住。

鸟崽被蛇影抛上抛下,高兴地啾啾叫。

重烛躺在梨花树下的摇椅上,纷扬的梨花落了他满身,他懒洋洋地勾动着指尖,操纵那条蛇影陪它玩。

暮霜从屋顶一头冲过去,落在他脸上,气得在他脸上跺爪子,“你能不能别管它!你这样时时都在下面盯着,它知道会有人接住它,连翅膀都懒得动了!”

重烛脸上被挠了几道红印子,一脸凝重道:“这么高,它要是摔下来,摔死了怎么办?”

正好踏进院来的燕歌无语地望了望那不过一丈高的屋檐:“???”

尊上,我当年学习飞行之时,你把我拎上悬崖往下丢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慈父多败女,就连魔头也不例外。

暮霜勒令重烛不准踏出这座院子,让燕歌把那小崽子抓着飞上高空,丢了几次,鸟崽啾啾叫着求阿姐饶了它,燕歌咧着嘴笑,幸灾乐祸道:“阿姐是鹰,听不懂你们小雀的叫声。”

急得鸟崽就差开口说话了,在这种残酷训练下,它终于学会了飞行,学会飞之后,它越发不肯安分了,每天一睁眼就扑腾着翅膀冲进爹娘的房间里,在他们身上狂踩。

重烛对这个毛绒绒圆滚滚的闺女溺爱得很,任由它在自己脑袋上扎窝,甚至有些时候还嫌弃自己头发太过顺滑,那双娇嫩的鸟爪子抓不住,容易打滑。

陪暮霜外出游玩时,帮她挑选饰品发簪,还顺便给自己买了一堆华丽复杂的发冠。

燕歌全然不知道这其中内情,只看到自家尊上头上越来越华丽复杂的发冠,终于忍不住找了个借口,将暮霜拉到一旁,担忧道:“霜霜,你过几天是不是又要回天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