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日,翠翘若是因着自保而投诚向赵氏,初菱虽然失望,却也能以理解。
可现在看来,许是这个时候,翠翘就已经变心了。
想到这,初菱动起了别的心思。
她思忖片刻,向来春轻声吩咐道:“来春,告诉车夫,待会将马车听到翠玉轩旁的茶楼处,就说我饿了,想先去吃些茶点。”
来春立刻痛快地应了声是。
初菱又转头向翠翘,笑道:“翠翘,你就不要和我们一起去了。”
“啊?”翠翘本在发呆,听了初菱的话,眼中一瞬间的迷茫,随后便变成惶恐,“姑娘,是奴婢做错了什么吗,怎么不带奴婢一起去了呢?”
“你能做错什么。”初菱微微笑着道,“不过是我想起来你素日贪吃,最喜欢甜的东西而已。我听府里的嬷嬷说,这条街尽头处的那家马氏枣泥糕是京城里的独一份,我给你些银钱,你自己去买了吃吧。等你吃饱了,回来茶楼找我便可。”
初菱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块碎银放进翠翘的手中:“拿去吧。”
“这,这怎么行呢?”翠翘紧张地捏紧了自己的袖子,“姑娘,这不合规矩。”
初菱温温地道:“你我之间,有什么规矩不规矩的,我一向疼你,你也不是不知道。”
初菱这样说,翠翘也不便说别的了。
她低着头掩盖住眼底的思绪,状似不好意思地怯怯笑了下:“嗯,奴婢知道。”
初菱看着她,没有再说话。
马车缓缓停在了路边。
外头车夫喊:“姑娘,景天茶楼到了。”
“知道了。”来春拉开车门,率先跳下去,笑嘻嘻地冲翠翘招手,“翠翘姐姐,你可真是好福气,既然姑娘给赏了,你便快些去吧,只是要记得,给我也带些马蹄酥来,我不爱吃枣泥糕,爱吃马蹄酥。”
翠翘听罢,也不免得被来春的天真逗笑,她握紧了手里的银子,回头看了初菱一眼:“那姑娘,奴婢就先去了?”
“去吧。”初菱点点头。
看着翠翘的背影越走越远,很快就消失在人潮中了,初菱在来春的搀扶下也下了马车。
来春问:“姑娘,咱们去茶楼坐一坐吗?”
初菱没有回答,她拉着来春的手,状似不经意间地,向身后看了眼。
紧贴着她刚刚乘坐的马车之后,缓缓地也停下了一座宝蓝色的马车。
初菱注意到,从出了初家大门开始,这辆马车便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她,跟了一路了,不得不让人生疑。
正巧一阵微风吹过,马车的车帘被风吹开,露出里面人的衣袍一角。
初菱的眼睛暗了暗,那人的衣裳是浅浅的柳叶嫩绿色。
她记得,刚才在赵氏的房中,她身旁的大丫鬟思德便是穿了这么一件绿色的衫裙。
赵氏果然是派人跟来了。
“去茶楼。”初菱垂下眼皮,低声与来春道,“不过我忽然想起来有些事要办,待会进了茶楼之后,我会走小门,从茶楼里穿过去,到街对面的那家长行银庄。你在茶楼里选个雅间等我便好,若是翠翘回来问起我去了哪里,你便告诉她,我身子不舒服,去方便了。”
来春虽然不知道初菱去银庄要做什么,但也没有多问,只是点点头道:“知道了姑娘,您只管放心去便是。”
……
大齐国自从建国开始,便就是有银庄的。
因着与西部的胡喇人建交的关系,双方的货物互通有无,免不了有巨额钱款。只是大齐国的钱是银锭子,十分沉重,若是碰上那样几千几万两的生意,有时候要抬上几十台马车的银锭子,走上几百里的路去交易,极为不方便不说,若是路上碰上个山匪马匪,将银子给劫了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