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恶心,没有恐惧,当家兵抽刀相迎,从心底蔓延开来的,竟是兴奋!!!
带着盔甲的男人握刀,以远超成年人的力量和速度朝她砍来,但是苍木更快,更快,更快!
灵魂仿佛脱离了躯体,她冷静而沉着的下蹲,转身,出刀,不待对方完全掠过,刀锋已蛇一般,从甲片的缝隙探入,贪婪地舔着他的心脏。
温热的血溅在身上,一层又一层,她活像个画板,手是稳的,心是抖的,她又冷又热,似赤身卧冰,又似紧贴炉壁。
皮肉在嘎吱作响,是她烤糊了吗?亦或者冻僵?
一个接一个的阵亡让家兵们开始畏惧,有人尝试用枪,对上那双眼睛却无法瞄准,即使紧闭双眼扫射,她的动作却如鬼魅,须臾间避开所有弹道,身姿轻盈优雅至极,仿佛在跳一场极乐的舞蹈。
“一起上!”有人大吼着强壮胆气,家兵们对视一眼,这也是唯一的办法了,如果远攻会被躲开,只能用近战拖延她的速度了,只要人多势众,不怕她不中刀!
他们平日里训练有素,眼神交汇之瞬便已确定了战术,拼死朝对方冲去,不同角度同时出刀,想强逼她撤步,而只要对方后退,刀式便会瞬间变换,封死所有退路。
但苍木反倒前冲,并且胸前的要害毫无防守,只是一味上前,究竟是悍不畏死,还是自信武艺精妙?
都不是,当剑穿过女人胸腹,家丁也感受到如山岳般的冲力,身型倒飞出去,碾碎墙壁才停。
苍木前进的脚步不变,掌岳自动盘踞在她周身,一手握刀,另一只手将胸口的刀拔出,几乎是抽出的瞬间,伤口便已愈合,一丝白痕都不曾留下。
热烈的情绪满溢她全身,带来的绝不仅仅只是力量速度上的强化。
不知谁大喊了一声怪物,有人丢下武器意欲溃逃,再强大的敌人也没有一个杀不死的怪物更让人丧失战意,苍木怎么会放他们离开。
她眼神一凝,躬下腰身冲了过去,转瞬之间,化为蛇尾的双腿已缠上了房梁廊住,鳞片交替摩擦带给她凡人无法企及的速度和空间优势,如同巨蟒会在森林中狩猎,此刻,这片区域便是她的猎场。
跑得最远的家兵只感觉脖间一紧,身体便不受控制地升空,他本能松掉武器,双手拼命拽着脖子上的蛇尾,但无济于事,随着苍木双眼微眯,尾尖收紧,家兵涨红了脸,发出不成语句的气音,手脚滑稽地挣扎着,逐渐失了力气——
“当——”剑锋劈上尾巴时竟发出了金玉相击的声响,足以看出持剑者用足了力气,苍木吃痛,下意识将蛇尾缩回身旁,才发现受击的位置皮肉开绽,鳞片夹杂其中,顿时变了脸色,看向来人:“你要拦我?荧!”
旅行者护在死里逃生的家兵身前,示意他快走:“别这样,他已经求饶了,苍木,他才二十多岁,当年害死你母亲的不会是他。你冷静一些吧,别这样,你会毁掉自己。”
“冷静,我怎么冷静。”苍木反手一刀劈开身旁屋子,漏出其内琳琅满目的刑具,语气带着蛇类的阴森:“看见这些了吗?你猜猜上面的血,除了我妈妈,还有没有别的人留过?你猜猜他们会怎么对那些女孩?你猜猜如果我未去过提瓦特,不曾拥有魔神之躯,仍旧是曾经的我,今日我会不会躺在上面!”
她抬起双手,示意着整个院落:“从我走进这个院子,你猜我感受到了什么情绪?憎恨!憎恨!还是憎恨!而那些哀求、祈祷、悲伤,在巨大的仇恨面前不值一提,死在这里的女性太多了,多到她们的情绪不需要我吸收,便自动朝我汇聚。”
话语间,荧只觉得眼前一花,刚刚跑开的家兵被飞驰的掌岳自背后砸中,当即软塌塌地倒地不起。
“没有亲手挥刀就不算杀吗?年轻就是被原谅的理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