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近乎憋屈的速度为她带领着方向。

没办法,谁让他的身高过于优越,如果按以往步伐行进,只怕正常状态的苍木也要小跑着才能跟上。

进了卧室,苍木扶着墙,小心翼翼将房间内摆设摸索一番,在心中牢记它们位置,她摸着松软的被褥,察觉到了一丝异样:“这是……你的房间?”

魏尔伦将行李箱放在茶桌上:“我本以为不会有其他人来。需要更换床单吗?我保证它们都是干净的。”

少女摇了摇头,用礼貌的身体本能道了声谢,她似乎还想问什么,但又显得茫然无措,因此只是握着手杖,坐在床边,竖着耳朵捕捉魏尔伦的动静。

行李箱被打开,他原本只是想取出些苍木或许会用得上的生活物品,却没想到平平无奇的箱子内暗藏了巨大惊喜——开启的瞬间,卧在箱子正中间,毛绒绒的猫瞪大了眼睛,迷迷糊糊地朝人“咪”了一声。

“天哪!”苍木听见这声熟悉猫叫简直难以置信:“你怎么来了?宝宝。”

小坏猫起身打理一番周围环境,竖着尾巴踩过暗杀王的白手套,顺畅落到了羊毛地毯上,小步嗲叫着跑向主人,快要接近时身子后摇,犹如一颗小炮弹般越上了苍木的怀中,把单薄的少女压得向后倒去,彻底陷进了那张奢华柔软的圆形大床上。

“大概是趁你们不注意,钻进了箱子里。”魏尔伦饶有趣味地打量着手套上的猫爪印:“我让人送点猫砂和玩具,暂时先住一起吧。”

有熟悉的宠物陪着,苍木精神便没有那么紧张,她吃力地从床上坐起,努力把自己调整到公事公办不掺杂私人感情的语气:“给你添麻烦了……那么,你睡在哪呢?”

“沙发。”他语气轻快,不待苍木出言便道:“放心,只是暂时的,客房很快会收拾出来。别和我推辞这个,小姐,没有男人会让女性去沙发而自己躺在舒服的床上。”

他的目光转向打开的行李箱内,由于猫咪的作乱,原本整齐摆放着的衣物都乱做一团,如贝壳般弧度圆润的胸衣上沾染了不少猫毛,至于更轻薄的那些更是惨不忍睹,魏尔伦盯着这些色彩可爱的布料们,默默将行李箱再次合上,拿出通讯手机开始给后勤部发送需求。

中间他抬头望了一眼床铺位置,努力不去思考猫毛会以何种形态占据他的被褥。

但比起嚣张到毫无自知之明的宠物,苍木就乖巧得多,或者说过于省事了。

比起正常借宿的人类室友,她更像是随意摆放在此处的玩偶……

或许是眼盲带来的安全感缺失加重,加之不愿面对魏尔伦,不想添麻烦的想法,她用一种几近小心翼翼的方式生存着——洗浴时摔得不轻,但一声不吭,倘若不是魏尔伦无意间发觉女孩膝盖上的淤青浓重,准要被她瞒过去。

她很少,甚至是从不主动踏出卧室,似乎全无饥饿进食的需求,一味沉默地缩在房间里,他端着食物送进卧室,也只能获得最简短的道谢。

苍木的脸上有着不正常的红晕,唇色反倒发白,看着隐隐有发热的迹象。

魏尔伦意识到这样不行,她需要上药,需要沟通,需要正常人类所需要的一切,而不仅仅只是因为性命之忧才龟缩至此,与自己的仇人低头不见抬头见。

于是下次送餐后他没有离开——是的,她不愿他人见到自己艰难进食的模样——反而关上房门,从口袋中掏出后勤部供给的特效药剂:“我能和你谈谈吗?苍木小姐。”

听到锁舌搭扣弹跳的声音,少女明显惊慌了起来,她握紧手杖,向后退缩着,哆嗦的话语险些咬到舌头:“不,我不想,请、请你出去!”

“苍木——”他试着再向前走进一步,想要说服她。

皮鞋明明踏在了柔软至极的羊毛地毯上,以暗杀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