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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无意揪下一块松弛的皮肉,苍木才浑身一颤,不敢再碰,索性伤口并未流血,在灯光下呈现一种凝胶般的半透明质地,她攥着那块皮肉,觉得它的触感如此陌生,让人不寒而颤。

不止皮肉,她觉得自己的身体都仿佛在进行一种微小却恶毒的变异,空气中的元素力在苍木眼中像是肉眼不可见的孑孓,钻进她的身体里,不断蚕食她的细胞,而身后的翅膀是它们的卵巢,双腿是它们正在进食的场所……它们在身体内不断繁衍,从内部蚕食自己,最后自己会变成一张薄薄的皮囊——

苍木惊叫一声,把自己躲进枕头下,拼命让自己不要继续想,可身体是她的身体,这些想法一旦冒出,便怎么也压不下去。苍木拼命挠着自己的手臂,指甲在上面留下长长的血痕,细密的疼痛刺激大脑,那些想法终于从她的脑海中远离。

天终于亮了,苍木捂着手臂呆呆地注视窗边的一点光亮,与此同时,一直毫无知觉的腿部也传来酸麻的感觉,她掀开被子,原本的双腿又化作了一条漆黑的粗壮蛇尾,委委屈屈地在单人床上盘了几圈。

太好了,不是蜘蛛,苍木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突然觉得蛇尾也挺好,起码看上去富有光泽而又优雅,黑得像上好墨玉,只在尾端带了些紫,像雷雨将至前,乌云笼罩的傍晚。

这似乎是一个好的开始,接下来的几天,外出主持仪式的胡桃也回来了,钟离看出苍木的状态不对,胡桃便自发前去陪她,两人一时间形影不离。

白天,胡桃陪着她联系如何用蛇身行走,以及如何在双腿和蛇尾间切换,晚上,胡桃把自己的床褥枕头都搬到了客房,同苍木一起睡。即使苍木睡不着,但有胡桃的陪伴,她也极少再胡思乱想了。

旅行者和派蒙也来了一趟,告诉她风花节这几天晚上的风花音乐会非常成功,报名的市民自带乐器,大家自发演奏同一首曲子,不同乐器却配合得无比融洽,后半夜几乎玩嗨了,还有吟游诗人自告奋勇上台,指挥大家来一场音乐会。

报社趁热打铁,带着映影机和《爱何处》的胶片闪亮登场,在广场支起了幕布进行露天放映,一经播放就大受好评,原本对音乐会无动于衷的群众闻声也纷纷赶来凑热闹,看完后往往抱着来都来了的心态,留下观赏音乐会。

这次风花节的群众参与度可谓是前所未有,层出不穷的新点子让人应接不暇,解密、小游戏、角色扮演增加了沉浸感,通过参与小活动可以获得点数,点数累计又能解锁专属印章和兑换奖励。

印章分系列的设计遵循了配套效应——一面12个空格,你已经获得了一个,难道不想把其他的也收齐吗?

她有56个,他有47个,连平日里和你不对盘的死对头都拿到了35个,难道不趁这机会多拿些?输人不输阵啊!

游戏花销又不贵,再说这是节日,哪有节日不花钱的道理,况且官方那边还打折,充2万送1万,充5万送3万,不买简直和亏了一样,而且琴团长还说了,最后的游戏券她们承诺可以兑换回摩拉,完全没有损失!

琴的想法是不让群众们被节日的消费迷惑了双眼,但她万万没想到,等风花节结束,也并没有多少人来回兑摩拉。

原因就在于,报社将这些游戏券做得极其精美,正正方方的票卷分为三种面额,分别是红黄蓝三色,做成半透明浮雕样式,单一种放在阳光下已然十分精美,三种叠加起来,就会呈现照片般的彩色,十分新奇,样式也刚好能塞进报社赠送的小册子内,当成纪念品一点不亏。

甚至有人为了集齐不同版本的游戏券而出重金,反而卖出了十几倍价格。

按理来说,以往的风花节都是骑士团往内贴钱举办的活动,不仅出人出力,还要善后,只为市民们能够快乐度过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