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须臾光景,一阵脚步声从内室传来,沉稳从容不紧不慢。
应无尘一手轻轻捏住崽子的手腕,另一只手将她的袖口捋高几寸,眼眸低垂。只见姑娘雪白纤细的腕子上红了一小片,正中位置有一黄豆大小的区域,皮肤薄得几近透明,已经起了水泡。
刘肃骇然得眼珠子都快掉地上,惊悚道:“可我记忆中,国师是从不与任何人肌肤相触,也不允许任何人近身,绝无例外的。”
魏薇薇眸光微动,抬起眼眸看他:“大人还有什么事吗?”
魏薇薇狐疑:“怎么死的?”
应无尘问:“疼吗。”
应无尘脸色淡漠并不答话,牵着她走了进去。
魏薇薇朝他笑了下:“没什么,今天端茶的时候不小心烫了一下。”
“我倒是很想知道。”应无尘手指捏住她的下巴,掀起眼帘,清冷深邃的眸直勾勾盯着她,语气低得危险,“魏薇薇,你谢了我好几次,究竟打算怎么谢?”
应无尘摁住她,目光落在她脸上:“很痛么。”
魏薇薇:“有点疼。不过也还好,不严重。”
魏薇薇有点犹豫。她今天在食肆忙了一整天,也没换衣物,浑身都是食肆里烧鸡烤鸭的味道,脏兮兮的,自然不能像应无尘一样坐在他的床上。
魏薇薇好奇:“这是什么?”
魏薇薇没懂,眨了眨眼睛看他:“给你什么?”
魏薇薇胡七八糟地思索着。
应无尘对她震惊错愕的反应视若无睹,淡淡地说:“这样会不会好受些?”
应无尘没搭腔。他眼帘低垂,打开瓶塞,一手托住那段白生生细若无骨的手腕,一手将瓷瓶倾斜,倒出些许白色药粉敷在她烫伤的那一小块皮肤上。
应无尘垂眸盯着眼前这张干净白皙的小脸,眸色沉得深不见底。
应无尘察觉到不对劲,微蹙眉,问她:“怎么了。”
月明星稀,一轮圆月挂在天上,天幕如同一匹墨色绸缎,点缀着点点繁星。
一阵灼痛猛地袭来,魏薇薇毫无防备,疼得“嗷”了声。
一阵尖锐的刺痛袭来,火烧火辣,魏薇薇倒吸一口凉气,条件反射地就想把手臂往回缩。
“话不能这么说。我们的国师与回笼教不是早有约定么?不许回笼教教众害人性命,如今回笼教那帮妖人毁约在先,我们是决计不能忍了啊!”
魏薇薇目光困惑,就在她忍不住想再次发问时,又见国师大人不知从哪儿取出来一个蓝色小瓷瓶。
魏薇薇惊讶地扭过头,问道:“大人,时辰不早了,你为何带我来这里?”
应无尘耷拉着眼皮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也不说话,只是伸手将她受伤左手轻轻捏住抬高,挽高衣袖露出被烫伤的伤处,放在自己腿上。
魏薇薇只能心惊胆战地走过去,在他身前站定。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应无尘视线重新回到她的手腕上,指尖轻轻覆上去,替她将药粉仔细抹匀。随后又低下头,对着那片皮肤轻轻呼了一口气。
然而使了使力,再使了使力,怎么都纹丝不动。
寝宫门口有佩刀侍卫,里头每隔几步远便有身着白衣的侍女,一个个面无表情了无生气。见应无尘回来,众人纷纷低眉敛目垂下头去,连大气也不敢出。映衬着寝宫各处幽暗压抑的灯火,气氛诡谲至极。
坐……坐哪里?
而封条外人头攒动,全部都是看热闹的车吾群众。
好一会儿,待两人的脚步声彻底听不见,范铎同刘肃才迟迟地直起身,抬起头来。
又有人怅然一叹,惋惜道:“这何老板也真是的,明知回笼教是魔教,一众教徒人不人鬼不鬼,常年饮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