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环过陆海峰的腰间,这样坐得更稳当些。
再次经过一个路灯,苏棠看到自己脚下?缓缓拉长的影子,忽然觉得,她跟陆海峰这个姿势,显得挺亲密似的。
她的头?轻轻碰着?陆海峰坚实的后背,这一刻,她竟然有一股隐隐的安心。
“陆海峰。”
陆海峰没回头?:“嗯?”
苏棠坐在后座,在他看不见的角度,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其实你人挺好的。”
听到她细细软软的声音,陆海峰脚下?动作?一顿,差点儿把脚蹬子蹬脱了。
天地良心,他活了二十一年,头?一次有人说他是个好人。
说这话的人如果不是苏棠,他估计会?觉得对方是在骂他,高低得跟他干一架。
可是,这话是苏棠说的。
他在前面,车子蹬得越发慢了。
在苏棠看不到的地方,陆海峰迎着?昏暗的前路,不知不觉弯起?了嘴角。
有她在身?边,仿佛深夜的道路也变得更明亮了。
时间太晚了,苏棠不想惊动两个老人,摸索着?开了门,就小?声让陆海峰先回去。
陆海峰低低地嗯了一声,转身?走了。
苏棠悄悄进了里间,摸黑换下?衣服。
温礼香听着?窸窸窣窣的声音,迷迷糊糊地问了一句“棠棠回来啦”,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又沉沉睡去。
苏棠忍着?疼换上睡衣,便倒在自己的小?床上。
她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竟然没有一丝睡意。
黑暗中人的听力似乎格外的敏锐,过了几分?钟,她听到窗外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以及车轮滚动的声音。
应该是陆海峰把她的自行车送回来了。
对着?眼前的黑夜,苏棠翘起?了嘴角。
今天晚上,多亏了有他在。
第二天早上,温礼香他们?看到苏棠的脚伤,都?吓了一跳。
得知是自行车爆胎导致她摔倒,家?人们?都?很心疼。
好在伤处没有加重,跟苏棠的猜测一样,没伤到筋骨,但是青了一块,走路也不敢用力。
苏棠惦记着?自行车坏了,让苏诚推着?车子去街口修车摊补胎,没想到苏诚很快就回来了。
“姐,车子不见了,窗台上有张纸条。”
苏棠接过苏诚手?里的纸条,看到上面一行遒劲的字迹。
车子我推去修了,很快回来。
真是字如其人,苏棠一眼就猜到这是谁留下?的字条。
她把纸条给李章儒看,说:“陆海峰去修车了,修好了应该就送回来。”
温礼香正在拿剥了皮的煮鸡蛋给苏棠揉伤处,闻言说道:“海峰这小?伙子,心还挺细的。”
苏棠看了眼时间,还不到九点,看来陆海峰一大早上就过来把自行车取走了。
果不其然,时钟刚过了九点半,陆海峰便推着?苏棠的自行车回来了。
听到外面动静,苏诚先跑出去了。
“陆大哥,你来啦!”
温礼香从厨房出来,笑道:“海峰来啦,快进屋坐,我擦擦手?就过来。”
陆海峰进了屋,跟李章儒打过招呼,对苏棠说:“自行车已经修好了,你的脚伤怎么样?”
苏棠指了指自己的小?腿:“好多了,就是姥姥姥爷还不让我下?地走路。”
她说得可怜,李章儒和陆海峰都?笑了。
温礼香端了一盘葡萄进来,说:“你脚上受了伤,还要往哪儿走?趁着?这几天放假,你好好养一养。海峰,来吃葡萄。”
“谢谢李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