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在此地长眠,接受我应得的惩罚……
我亲爱的朋友,若你怜悯我的身世,同情我的遭遇……
我想拜托你……代替我,成为牧神的信徒……
跨过这条河,在枯死的柳树下,以肉/体凡胎重新结誓……
我和我的羊群,等着你……
永远……等你……”
解昭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早。
他睁开眼,面前挤着三张人脸:沈英岚、周成蹊和张世嘉,都是一脸的如释重负。
他发现自己躺在屋内的地面上,身上盖了层薄薄的毯子,全身上下像是被重物碾压过,又疼又麻。
解昭:“……什么情况?”
沈英岚只差冲他的脑袋来上一脑瓜崩,愠声道:“你还问?你发起疯来骂天骂地,要不是有绳子捆着,恨不得把我们全杀了,你自己不记得?”
解昭:“不记得。”
他确实不记得自己发过疯。
沈英岚:“……”
周成蹊脸色蜡黄,勉强笑了一下,说:“没事儿就好。你昨天晚上……不太正常,多亏了小迟帮忙,把你抬回来。”
他抬手指向三步开外的另一张地铺,小迟同学刚好翻身坐起,揉着眼睛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含糊道:“醒了?”
解昭:“我昨晚很离谱?”
“也没有特别离谱。”迟衍顶着两个重得吓死人的黑眼圈,随手抓了抓横七竖八的乱发,懒洋洋地说:“不过就是骂骂咧咧要我把绳子解开,被拒绝后顺便问候了一遍我祖宗十八代,我把你嘴堵上,结果你挣扎得更厉害,绳子磨断了四五根……前前后后,大概也就三四个小时吧。”
解昭敛眉垂目,心说那确实挺离谱。
迟衍正襟危坐,持续补刀:“于是我跟岚姐一起把你手脚全绑了,用完了两捆麻绳。”
解昭:……
难怪感觉从头到脚都是麻的,合着是当了一夜垂死挣扎的木乃伊。
张世嘉担惊受怕了一晚上,脸色有点难看:“所以闹腾了大半夜,什么线索也没发现?我早就说不要节外生枝不要多管闲事……”
“抱歉。”解昭撑着地面坐起来,“但并不是一无所获。”
他将昨晚听到的歌声叙述了一遍,那些词句就像深深刻在了他的脑海里,清晰到只要现在一闭上眼,脑中就会自动循环播放,就像考试开始前,一旦学校大喇叭循环播放几遍《奔跑》,就会使羽泉组合在考生脑子里声情并茂地演唱一整场考试的时间。
四个人听他说完夜间所闻,面面相觑。
周成蹊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发表意见:“听起来有点像中世纪时期,北欧风格的童谣……我也不确定啊,我是数学老师,不是教语文的,文科这方面了解很少。”
他在这队人里年纪最大,胆子最小,之前某些惨痛的经历使他将谨小慎微几乎发挥到了极致,生怕行将踏错。
张世嘉点点头:“没错,中世纪山村是9号审判员的出题偏好。诶对了,你们还记不记得,刚进来的时候系统布置任务,给出了关于隐藏任务的提示?”
“‘去死亡之河的对岸,寻找那根会唱歌的骨头’……”沈英岚,“死亡之河应该就是漂着人头的那条河,它的对岸不就是b4和b5交界线的那棵树?”
周成蹊:“可是怎么渡河?这里又没有船具。”
众人沉默了。
谁都不愿意游泳渡河,毕竟那条河里刚刚漂过一颗人头,失踪的残肢可能就悄然埋没在水底的暗影里。况且,没人知道那条河的底部,会不会有还有别的……某些奇怪的东西。
就像分割区域的水线里,那些会冷不丁抓住人类脚踝的,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