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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问了她打算如何做,她便据实相告,说她打算请赏,继续带兵。

祖母沉默了很久,忽然唐突问道:“你打算继承游府吗?”说着她自己却都叹气,“你这样的,夫婿不好寻。”

金簪眨了眨眼。

祖母也有些无奈:“游家堂支不丰,也确实不好找。”

金簪思索片刻,说道:“孩儿难以久居府上,祖母或许可以从善幼堂领养几个孩子,充做义孙教养,也算是消遣时日。道不以血缘为继,只存乎一心。”

祖母笑着摇了摇头:“不一样的。”

老人家的思维根深蒂固,金簪便也没多劝。

府上除了和祖母要说的话,还有的便是遣退了几个面露不忿的侍女,接着重新把小院整了一下。这回住在小院里对金簪来说不算什么。虽然也是四四方方的,但只要想,她随时可以出门。

于是就不算束缚。

梦卿的教学班也开了,和她的复健班同步开启。没过一个月,金簪便觉察出神清气爽。

虽然是大冬天,她手脚冰凉的毛病都不严重了。只还有……一点点。

太医院的院判原本对她的复健有些咋舌,近乎于忧愁,不过见她身体一步一步好起来,院判便也没话说了。

春花乍放,和风送暖的时节,游府的大门终于开了半门,路过的驻守的摆摊的人都眼见着游家小将军一身戎装,御马出行。

他们的身形,一瞬间都有些呆滞。甚至有人把手上的木勺摔落在地。

梦卿退她一个马头的距离,看着又好笑又无语:“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家伙。”

金簪笑道:“我也听说了点传闻,传闻中的我已经是躺在床上的废人了。”

梦卿立刻正色道:“小姐万万不可如此讲!”

金簪笑着摇头,真的说这种事,梦卿比她还紧张一万倍。

如果他知道,叶青估量着她出府的时间,给她下了去北厂游玩的请帖,也不知道他会作何评价……

虽然最终他肯定会陪着去就是了.

游金簪最后还是决定单独过去。

和梦卿做好报备,在梦卿几乎无法掩盖的担忧目光中挥挥手,骑马出发。

去的地方是北厂,其实就是京郊,骑马小半个时辰的脚程。

路不远,不过北厂的守卫十分森严,因此北厂如何还殊为神秘。

在不理解的人眼中,北厂和从前令朝野侧目的东西两厂区别不大,俱是太监鼓捣出来的东西。说不定里头已经累满白骨,冤魂的哀嚎能响彻云霄。

不过之前皇上有提过,北厂和军机营是差不多性质的东西,所以金簪在心下对此也有些准备。

京郊可纵马,金簪驰骋到达北厂外围,利落下马,朝等候已久的叶青明朗一笑。

身后是被马蹄激起的点点蹄印,身前是一片辽阔的矮小草地,叶青站在交界口,身边跟着两三个儒袍书生。虽然面色平常,但金簪还是有几分自己站在人生岔路口的感觉。

仿佛这片草地一旦踏入,就会前往完全未知的未来。

一个书生代她牵了马,她便和叶青并排走,往草地后头的北厂内部去。

叶青依旧是那副笑意吟吟的样子,眼角微挑,勾魂摄魄的模样。金簪扭头不看,说出了她想说很久的话:“玻璃珠我收到了,挺好看。”

很久以前从福太妃手上拿到的玻璃珠子,她还记得呢。

叶青听了却没说什么,摇摇头笑道:“福太妃总不爱用这些东西,却又喜欢收着。难得见太妃送人。”

金簪也没客气:“为什么送我?”

叶青微扬薄唇,轻笑开口:“或许和我送给福王叶形玉饰的原因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