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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宫女们把她的午醒梳妆伺候好后,她们退下了,府内带来的婢女才小声劝说:“现如今后宫之中只有娘娘一人,已殊为难得,教习宫女归根到底只是玩意儿罢了,尤其娘娘还是抛头露面过的,终究,不必……如此。日子还长着呢,还是放宽心罢。”

金簪终于缓过神。

因为一句错话责罚或调走宫女吧,宫女难道心中不会积怨?也是祸患无穷。直接送出宫?是还嫌“皇后妒忌独占皇上”这类的流言不够多吗?

她从前的“抛头露面”就已经够惹世俗非议了。

并且……教习宫女?

金簪想了她和皇上和谐的生活,心下泛起了一些微妙感。

也罢,确实该,放宽心.

很快又是一年冬,金簪身为皇后,要操持除夕宴。

除夕宴是个大宴会,前后都要兼顾,还要和礼部对接。繁杂得很。不过在金簪看来,筹备一次冬宴,还是比管理一言不合就要打起来的将士简单得多。

她把流程都捋了一遍,顺带处置了不少手脚格外不干净的宫人,私库都充盈了不少。一些稀罕东西她都多看了两眼。

皇上对此只有赞成鼓励的,宴会筹备好后,他还从他的私库里翻出有趣的话本送她,让她换换心情。

金簪十分感动,翻了两页,终究是对这个年代的有趣话本对不上脑回路,还是把话本搁书架上了。

除夕宴上终归还是出了点小意外,不过问题不大,按照惯例解决。问题不大。

唯一的问题,大概是太后要回来住到元宵。

太后在五福寺可以说是待得乐不思蜀,金簪在宫里,都偶尔能听说太后纵情享受的传言。

也不时有奏折弹劾。但太后也是个耿直性子,直接下懿旨骂回去,“当年先帝荒唐到十年没上早朝、后宫充盈到住不下去把道观当后宫的时候你有写奏折吗?没有你现在骂什么骂,滚蛋!”

不过太后终归是太后,能挤上太后的位置,朝中也有人在,这种弹劾很快就悄无声息了。

金簪循礼仪在新年拜见一下太后。

皇上去前朝接受新年庆贺,后宫倒是安安静静。

太后也不以为意,随口闲聊。

聊着聊到就聊到了先帝秘辛,聊的人是太后,自然也没人劝她说不能说。

太后随口闲扯,“后来老一辈的争宠争不动,就开始争孩子。德妃那个坏心眼的,就买通了送人去皇儿所的司事太监,怜妃特地从她身边指两个老实本分的宫女送过去,路上直接被掉包,换成两个来路不明的妖娆女子。怜妃算是发现得早的,然而孩子还是感染了菜花,又被带坏了性子,没几年就脏污得不能看了。”

金簪瞪大了吃瓜的眼。

太后又笑道:“这个是最过分的,德妃直接被罚成了德嫔,好一段时间没了面子。其他的稍微好一点,指一些面上老实内里奸猾的过去,或者是在教习画本上画些格外过头的,都有。除此之外,在宫女随身的香包里使些手段,多进些活血的食材……花样百出,其实挺好玩的,哀家和那些老人讲她们都听腻了,你刚好听哀家絮叨。”

金簪听到后面,渐渐回过味来:“圣上的教习宫女……?”

太后听着捧腹大笑,指着她:“名不虚传,果然是个妒妇!”旁边的宫女也跟着捂嘴笑,一时间殿内气氛十分欢乐。

太后笑了会儿,缓过劲来,指了指她身旁的宫女:“德妃准备了一批宫女,这个宫女带着她的姐妹在哀家午睡时找哀家,求哀家给条生路。哀家就给了她们一条生路。”

宫女俯身一行礼,笑道:“蒙太后厚爱。”

金簪面上挂着笑,只是笑容里头是呆滞的空白。

太后看向她的神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