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章·春和景明·5(2 / 3)

里的小黄花也已然开得繁盛,在光照下显出黄金般的熠熠光芒。

天气挺好,晨雾散得早,是适合晨练的一天。

这一次晨练,并没有事情发生。临近中午,金簪回到院里,换下汗湿衣服,重新穿一身衣衫。折腾完,才去书房看梦卿誊抄的情况。

数页簪花小楷誊就的纸被玉质镇纸压实,铺在窗下晾墨,空气中是浅淡的花茶和松油墨的香气。

浮光随着她推门的动作翩然飞舞,一片静谧中,梦卿已经睡着。

睡意昏沉,鸦翅般的眼睫毛轻颤,呼吸有些散乱。

原来梦卿字写得如此婉约好看,又连睡觉都如此不安稳。

金簪站定,想多看两眼——

梦卿已经惊得翻椅站起,拔出匕首指向她。

金簪也下意识抽出晨练用的棍子一挥,把匕首抽到柜子底下。

梦卿被这一抽彻底抽清醒,神情骤然化成尴尬,视线不住往一旁柜子底下瞥,似乎想下一刻就和匕首一起钻进去。

金簪:“……呵呵,现在知道不好意思了?”

梦卿低下头:“请小姐赎罪。”

又是这熟悉的样子,金簪道:“你何罪之有?”

梦卿:“奴不该说话,不该说了话又控制不好脾气,更不该把匕首对着小姐。”

这回道歉还算用心,金簪拎着棍子,轻敲了一下他的脑袋瓜,比拟个当头棒喝,笑道,“匕首对着我倒没事,你的最大罪过就是——晚上没有好好睡觉。晚上睡不好脾气也会变差,白天也容易恍惚,想七想八的。”

梦卿张了张嘴,犹豫着想说什么,最后就点头说个,“好。”

金簪也点头:“现在线索都在皇城里头,查不出什么,你也不要太累,休息一下。下午或者明天休息好了,把这东西再抄一份我留底,一份后天交上去。”

金簪说完,见梦卿点头了,出门去。

日子过得实在像陀螺转,嬷嬷那还有课等着她补。能敲梦卿一棍已经算她有闲工夫了。

……说来梦卿的字倒是真的挺好看的,以后说不定可以让他代写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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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廿久,宜订婚、上梁、做灶、动土,不宜出行、开市、安葬。

大抵是因着历法的缘故,皇帝并没有传召,而是派先前的那个宣旨太监来府上取。

领圣旨的流程减免,太监拿了木盒装的策论(盒子里放了一只铅笔),留下一句“清明待召”,便匆匆回返。

祖母见着,皱眉摇头。待太监走了一盏茶的功夫,拍了拍金簪的手。

祖母手上的皮肤无力下垂,布着褐色的老年斑,在渐暖的春天,她的手温凉地像是将枯的花瓣。

金簪探究地看向祖母。祖母这是有话要说。

祖母也没说谜语,直白地说:“前两天,徐家的人来道歉,送了一些东西。祖母做主没有收。”

金簪也听梦卿和府内其他侍女报过,祖母说得温和了。

事实上,祖母不仅是没有收,而且直接把徐家的人乱棍打出去,直把他们赶到街上才罢休。

祖母有时候有些奇怪的暴脾气。

祖母眼下只叹气,“现在想想,徐文懿从小住在宫中,和徐家关系不亲。徐家本家现在犯了事,其余宵小也都靠不住。如此一来,簪儿嫁过去,岂不是受苦?徐文懿一支人丁凋落,又如何能让重孙随游姓?”

金簪一时无言。

她之前没把握住脉搏,没同意祖母嫁入徐家的计划时,那些已经读档过的记忆里,祖母可是毫不留情地把她灭了。

现在她已经顺其自然了,反倒是祖母想换个联姻对象。这可真是,世事无常。

祖母悠悠荡荡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