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毅也对他笑说:“柳大人大人有大量。”
“说来我也欠了王爷人情,本无意让王爷受罚,不成想好心办了坏事,连累了王爷。”
沈毅面带狐疑,虽然是查过这人的来历,可因记录不详,多少对他心存疑虑。
往日上赶着来王爷身侧的,他都会一一排查清楚,但是这人,虽看着温润和善,却总是给人一种淡漠疏离之感,就连那眉眼间都带着似有若无地阴戾。
他看不透这人,就像他看不透王爷为什么要深究下去。
柳云晞见他怔愣,喊着人:“将军,沈将军.......若是无事,就走了,将军也忙。”
“哎……别走啊,我正要去王府,不如一同去看看,有人去,王爷该是高兴的。”
“改日吧,改日我亲自上门拜访。”
柳云晞回头要走,踏雪突然疯了似的向前,擦着他身子跑过,柳云晞被撞了一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只见那马狂奔到一老者身旁,冲着人打着响鼻。
王伯伸手摸着踏雪:“你还认得老奴呢。”
沈毅追上去,缓缓说:“王伯,这马有灵性,老远就认出您了。”
王伯笑道:“哈哈哈不枉费以前喂他了。”
他看着沈毅又道:“将军这是要去王府?”
“本是要将踏雪给王爷送回府,得见王伯那便同你一道回了。”
“好好好,那踏雪就由我牵着,将军且歇着吧。”
柳云晞站定在原地,怔愣地看着这边谈笑甚欢的两人。
晚风有些大,吹迷了眼睛。
王伯牵马静静地从他身旁走过,柳云晞泪湿了眼眸。
王伯见状忽然停下,看着柳云晞道:“这位公子,是遇什么伤心事了?”
柳云晞抬手,毫不掩饰地擦掉眼泪,笑道:“风大有些迷眼了,让您见笑了。”
沈毅介绍说:“这位是内阁柳大人,今朝新科状元郎。”
王伯忙拜道:“原来是柳大人,方才失礼了。临出门前还听王爷说起大人,不成想转眼就见到了,大人风采卓然,是我北朝之福。”
柳云晞说:“是王爷谬赞了。”
“既然碰到就是有缘,大人若是不嫌今日便来王府一聚,想必王爷也是高兴的。”
柳云晞没答话,但是步子确实实诚地跟上了,就像幼时,跟在他身后,喊着要见父亲一样。
…………
柳云晞没成想自己就这样进了王府,虽走的不是正门,可也见识到了王府的实样。
谁会想到堂堂的皇子府邸,内里竟是这般简陋,即便比不得皇宫华贵,但也不该是这番景象,太过简单朴素了些。
旁边砌的墙已掉了大半灰土,院里的窗柩也像是多年未翻新一样,已经破旧不堪。
柳云晞皱着眉头,不知该说什么。
沈毅好似是猜中了他心中所想,“王爷之前不在京城,也没装点过这府邸,皇上亲封的府邸还未从户部批下来。”沈毅笑说,“王爷这皇子当的是有些憋屈了。”
柳云晞说:“王爷志不在皇城,岂会贪恋这凡世俗物。”
“柳大人不愧是学识渊博,境界却比我们这些粗鄙俗人高。”
“沈将军又打趣我了。”
柳云晞话刚说完,就听那边传来了响动,他寻着声望去。
王伯做了个请的手势:“定是王爷在练剑,大人、将军,快请进。”
几人刚踏进院里,就见一侍卫从半空坠落,剑被隔开,落在他身侧。
又一侍卫上前连劈三剑,魏恒挥着寒璧一一挡下。
那人断喝一声,再次跃身而起,长剑从上划下,强势急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