豚的事,魏芷卉排查内应,方才关注起了那些不被自己留意的人。据初菱所说,自马嬷嬷死后,这个平岚干起活来常常走神,还告过一两天假,初菱察觉过不对劲,问起她来只说病了。只是魏芷卉没有十足的证据证明她就是内应。但今日,却也算是明了了。
她想起伊拉里氏说的那句话,当嫔妃?真有意思。
“那邻居说,马嬷嬷走后没几日,来了几个老婆子带了两个男丁,把马嬷嬷的子女接走了,说是带他们回自己家乡住几日再回来,但时至今日已经一个月,至今未归。”
魏芷卉听完,心知这子女二人是被人当了靶子了,想来便是宫里头的那位“娘娘”,把人给掳走了,好威胁马嬷嬷,所以,马嬷嬷才会宁死不说了。
伊拉里氏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妾身人微,再往下,便也探不到那两个孩子的下落了,至于马嬷嬷的姐姐,在阿里衮府中做乳母,日日住在府中,妾身小门户出身,打听乡野村妇倒还有些人脉,阿里衮那样的名门,妾身却是无甚本事。”
魏芷卉点了点头,一点点的线索,也算是线索:“无妨,福晋已经替本宫分过忧了。”
剩下的事,也许她还要自己查,横竖阿里衮宠爱这个女儿,也不会放任她就这么英年早逝。
“娘娘,宫门要下钥了。”含云走了进来,说道。
伊拉里氏站起身:“天色不早,妾身不多叨扰娘娘了,来日若有消息,妾身再寻故入宫向您请安。”
魏芷卉也起了身,点了点头:“本宫多谢福晋了。”
让初菱送客,可人刚走到门口,又退了回来。伊拉里氏福了福身继而说道:“妾身想起一事未说,方才说马嬷嬷说宫中那位娘娘愿意扶持她的外甥女当嫔妃,其实还有一句。”
她顿了顿,小声说道:“马嬷嬷还曾说过,这位娘娘说,日后等自己儿子成了亲,可以把马嬷嬷全家都送去儿子府里,马嬷嬷的外甥女若是当不成嫔妃,也可给她的儿子当侍妾,日后尚有更高贵的日子。”
最后半句话说得含蓄,但彼此都心知肚明,这所谓更高贵的日子指的是什么。
“本宫知道了。”
送走了伊拉里氏,魏芷卉坐在榻上,梳理着最后那句颇有暗示的话。
有皇子、即将成亲,放眼宫中便唯有嘉贵妃,而嘉贵妃所心心念念要娶得,也唯有阿里衮的女儿。
可按理来说,这样大好的承诺放在那儿,若真是马氏对阿里衮女儿下的手,缘何呢?
初菱送了客回来,说道:“娘娘先前叮嘱的叫奴婢给定亲王福晋的几匹锦缎和几盒糕点都已经给了。”
魏芷卉点了点头,那些布匹颜色并不艳丽,不管是给小阿哥做衣裳,还是和侧福晋平分了给自己做衣裳都是适合的,那糕点也是一样。
她没再问这些,叫了小安子进来:“本宫听说你颇擅长作画?”
小安子点点头:“奴才不过幼时画过一些,后来家道中落,入了宫便再没接触过了。”
魏芷卉并不介意,她只觉得是谦虚:“嘉贵妃身边的北乔还有从前伺候她的西贞,你都画上像,去马嬷嬷的邻居那儿问问,那日带走马嬷嬷子女的人究竟是谁,再把这邻居送去魏府,附上这封信件。”
她去了书案那儿,在纸上简单地写了几行字,把几件事简洁地概括了一下,让阿玛照看着这个人证。她把刚才伊拉里氏给的地址给了小安子:“今夜和明天都不是你当差,宫门即将下钥,你现在便可回家。”
小安子明白,行了个礼便离开。
至于平岚,魏芷卉打算先留着,等日后鱼儿上钩了再处置,只是这几日,她做了一场戏,她故意让含秀打碎了一个碗碟,然后骂了她一顿,给她放了一个月的长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