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什么，她过去叫什么名字。

反是螺儿，一句都不问，只是早早灌好了汤婆子，塞到燕草被窝里。

一直到夜深，燕草才回到她屋中去，结香看她回来，问她：“你同姑娘说什么呢？怎么说了这么久？”

有了心事，夜里便睡不实，阿宝迷迷瞪瞪地梦见红姨。

声音含含混混，说完这句，她又睡过去了。

她还没有做过冬天的梦。

螺儿吹了灯，结香也跟着躺下。

这药不很苦却酸，凉了更显得酸苦，今夜便没喝。

阿宝烦恼起来，夜里与燕草这一通对谈，煎好的安神药也忘了喝，摆在几案上搁到凉透了。

“那总不能罢，要不然咱们打听打听？”

戥子睡得正香呢，被阿宝摇醒了，半天才回：“帽儿街……红姨好像去那儿看过房子，你怎么想起这个来？”

一巴掌拍过，阿宝没动静了，戥子打个了个大哈欠，才刚要睡着，就听见那边被窝中传出一句：“你说，裴老六他有没有通房啊？”

“什么叫原来有，如今没有？”戥子的哈欠全吓没了，难道还跟卫家似的，把生了孩子的姨娘，也给卖了？

“别这么丧气！你被卖出来的时候，也不曾想过有今天，咱们慢慢设法，给你爹娘报个平安。”

燕草说完来历，心头落下块大石，她看着姑娘欲言又止，半晌她才道：“姑娘只怕不知，似那样的人家，哥儿到了年纪，有房里人那是极寻常的。”

陶英红长长叹口气：“也是，等你的事儿一完，我还得回帽儿街去，总不能时时看着这边儿，也是得有个人能管着事儿。”

“房里人？”阿宝一时不解，跟着恍然。

要是真这样，阿宝可不能嫁过去！

红姨的脸色，比上回梦中又更坏些，原来她说话中气极实足，这会儿却连声音都发虚了：“这可怎么好，总不能陪嫁丫头就三个？”

戥子一个哈欠打到一半，生生给憋了回去。

“要是原来有，如今又没有呢？”

要是她遭了这样的祸事，那她阿爹还不伤心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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