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走到天黑?
裴夫人又想笑又想叹:“自打他学说话起,可没有过罢?”
“在家都干什么了?”裴夫人兴致极好。
小雪立在房门外,一看到她们过了垂花门,便往里头报:“林家姑娘到了。”
裴珠的院中四周种着绿竹芭蕉,沿着假山石栽种香藤,夏日里绿藤垂丝如瀑,望之生凉。
一想到阿宝身子好,心里又把儿子拉出来骂一回。
如今总可以上门提一提了罢?两家处得又好,也请阿宝来瞧过家中如何。
“咱们等的也差不多了,就再请官媒人走一趟罢?”选伴读的事,也过去快两个月了,当时提亲有趁火打劫的意思。
“也好,再提一提,叫林家知道咱们还想着。”
阿宝坐下就问:“刚才那个酸梅汤好喝,跟我家里煮的不一样,是加了什么?”
小满已经端出了冰镇的酸梅饮子奉上,裴珠那碗里头没搁冰,给阿宝的搁了冰块。
说完看着阿宝,心中忐忑,不知道她会不会生气。
“让你别动的。”要是晒化了怎么办。
“要靠他自个儿磨啊,我看悬。”
怎么见着人还不肯撒手了,母子俩一个样。
“伯母。”阿宝打小就讨长辈喜爱的,大妞的娘,她就叫伯娘,裴珠的母亲也称一声伯母,再寻常不过了。
等家去,说给戥子听。
原来是午后练,天一热午后暑气蒸腾,砖地上根本站不住人,她便一清早起来练。
要这么看,她身子好的很。
偏偏儿子和庶女也都是安静的性子,上房里寻常都笑声都少,听阿宝说话落珠似的,脸上笑容便多起来。
待走进裴夫人上房,阿宝轻轻抽了口气,怪不得凉快呢。
阿宝照着她说的多吃肉,每天一早还有燕草给她用牛乳煮的五白羹喝,腿抽筋也好了许多。
穿廊过桥,绕过几道月洞门,这才走到裴夫人的正房。
“快请进来。”
一拉裴珠的手,似在大暑天里握块凉玉:“你可真凉快。”她这才走这几步路,已经热得额间沁汗了。
裴珠嘴角一翘,哪能真站着不动,几步下阶。
屋正中置了口烧彩大缸,缸里养了几株出水荷花,荷叶底下还有游鱼,进门便听见鱼儿缸中流水的声音。
不多说一句,也不多做一件。
万医婆又来了两回,药还继续吃,食补的方子又换了一个。
唯一一件就是请阿宝来家里玩。
“怎么不好了?跟我的比起来,这简直是织女亲手做的。”
若是她一口否认,应该也行。
二人一出上房的门,陈妈妈便把方才瞧见的告诉裴夫人:“你是没瞧见呢,哥儿戳在那儿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我都不忍心瞧。”
还以为她要说点心了,谁知阿宝又一句:“我在大门口遇到你哥哥了。”
可她还真没见过会功夫的女子,想问又怕失礼,总不能让小辈给她耍套鞭功看看罢。
荼白竹月确也瞧不见她,院里的小丫鬟落栗提了一壶凉茶来:“姐姐也喝一盏罢。”
裴珠嘴角一翘,要笑又忍住:“加了鲜荔枝煮的,故此风味不同。”
她孀居少出门,原先往来的夫人们也不好再登门,这几年日子越过越冷清。
“可不是!”陈妈妈叹息,“哎,这可怎么好。”
裴夫人知道她会武,还打听知道皇后娘娘原来想把阿宝安排在五公主身边,五公主便是好武的。
裴珠面红,窘迫道:“那个不是我做的,这个才是我做的。”白底绣了竹纹的荷包,她想好了今天要换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