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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同她哥哥又是一样的,兄妹俩都肤白少汗,畏冷不畏热。
“我是长高了,高了一寸呢。”
裴珠自然知道是说她,她也知道自己生得不差,原先在女眷中交际时,便时常听人夸奖。还有那些夫人们,一夸夸两个。
“这怎么是不庄重?我不为姑娘打算,谁来替你打算?”这几年苏姨娘夜夜都在懊悔,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就让太太把女儿抱到膝下去养着!
“我七月里生的,你呢?”阿宝连声音都不由自主的放轻了,就怕自己呵一口热气,把裴珠给呵化了。
阿宝扶着红姨的胳膊,就见裴三夫人身边站着个雪花似的女孩子,阿宝微张着嘴,看得怔住了。
来的时候阿宝已经问过红姨:“裴夫人不是说她女儿跟我一样大,小时候就没了么?怎么这回来信,又说带女儿一起去?”
三爷一走,裴珠的婚事全看嫡母的,要是嫡母随意选个人将女儿发嫁了,日子可怎么过。
“那你比我小,我是姐姐。”
陶英红这才知道,原来高门大户这样讲究。
陶英红问道:“那这样的大夫上门难不难请?”
她越说越是心里发虚,暗里又把儿子骂了一顿。
待苏姨娘走了,丫鬟荼白掀帘进来,裴珠道:“全换玉色。”
如今高不成低难就。
裴珠咬住唇,知道说也没用,干脆走进内室,不听不看。
这口吻,是她从未听过的,哪怕跟宁家姐姐,母亲也没这么说过话。
一则裴三老爷没出仕。二则裴珠是庶出。虽父亲没了,亲兄长却是探花郎,前途无量。还可好好替她捡选一番,挑个中等往上的人家儿。
“想也是了,哥哥生得这样,妹妹又怎么会差。”
遇到难行处,报上腾字营的名号。
这也是真的,虽不喜小妾庶女,她当嫡母也会履行职责。
阿宝确实又高了,裙腰还是那样,可裙子底下放了一寸,连鞋子都紧了些。
裴珠并不擅长交际,阿宝却坐在她身边,托着茶盏盯着她猛瞧。
“林家姐姐好。”
“我是十一月生的。”
三房没出孝时,苏姨娘老老实实在屋里窝着。
这话陶英红赞同,看病自然要看老大夫,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她点点头:“又让裴夫人费心。”
大军刚过,余威尤在,道上倒不算太难行。
就听那女孩脆生生“哎”一声,大大方方的走过来:“裴夫人,您身子好不好?我也想你啦。你送我的鸭子点心,都好吃。”
替女儿选几件衣裳,不能太艳,又不能太素,得素中带艳,方显得俏。
“是。”荼白也怕惹了太太的眼,自家姑娘哪哪儿都好,偏没托生到太太肚子里。
一出了孝,苏姨娘便往四房五房走动,与那边的妾结交。想通通路子,要是能到老太太跟前去,那七姑娘的婚事,就有老太太照拂了。
裴珠哪里被人这样看过,她自小到大便没见过几个外男,又已经快三年都没出过门了。同辈相交的女孩子,更不会这么直愣愣盯着她瞧。
阿宝在看裴珠,裴珠也在看阿宝。
裴三夫人还一心以为,儿子想送医婆去林家,是为了瞧这个。
“我们家一向看的医婆是万氏,家里三代都是替妇人瞧病的。”
京里没变天之前,裴观是京中家家想要的乘龙快婿,裴珠虽生得雪姿花容,却不似哥哥那么抢手。
到了礼佛那一日,裴珠规规矩矩跟在嫡母身边,到了报恩寺才知道嫡母这回为什么带上她。
自己这个女儿生得好,越是穿得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