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鸭子。
阿宝安排那个琵琶女伎当了丫头的事,她一字不漏全说给陶英红听了。
这事陶英红实在是不能插手,她先是觉得阿宝乱来,待听到李金蝉放了脚,打算歇几日就上工时。
陶英红张张嘴,半天说了三个字“也行罢”。
“姑娘说了,进了咱家的门就得按咱们家的规矩来。”管别人家送来女伎是干什么用的,反正在她们家里就当丫鬟用。
陶英红还想说点什么,最后失笑出声,她看看戥子:“你现在还真是,有模有样的。”
戥子以前哪这么一口一个姑娘,打小就是阿宝阿宝的叫,这才几日,也学得像个大家婢的样子。
果然是不一样了。
想到不一样,陶英红的脸色淡下去。
早啊晚的,总得分开,连小丫头都学起规矩来,她跟儿子再住在林家,确实不像话。
“红姨,你怎么了?是吃的不好还是穿的不好?我告诉姑娘去!”红姨的称呼,戥子还没改过来。
戥子说是丫鬟,跟半个女儿也差不离,陶英红问:“我跟阿兄要搬,你说阿宝会不会闹?”
“要搬?”戥子挨到脚踏上,两手抱住陶英红的腿,“为什么要搬?”她们才刚团聚了几天呀,就要分开?
林大有搓搓手:“嘿,这个裴六郎,等上林御宴的时候,我要见见他。”
韩征刚回自己屋中,听说姨丈回来,立时去正院寻他说要紧事。
原来那个张大人给大家伙都送“礼”了。
戥子只得点头,满腹心事回到阿宝院中,韩征已经一个个空写了一半了,戥子也被抓壮丁续上。
那姑娘能不闹吗?那得闹翻天!
直抄到后半夜,总算抄完了。
“还是皇后娘娘哭说太子割肉救父的旧事,诏书才发下来的。”
怎么办好呢?退是不能退回去的。
林大有一把大胡子,遮住下半张脸,上半张脸又生了两道浓眉,只露出两只眼睛来。从相貌上看,倒似张飞。
林大有直话直说:“我不知道,我吃醉了,这会儿酒还没醒呢,连送的人是谁都还没问清楚就被叫来了。”
阿宝吃完又抄,手腕子都写酸了,结香给她揉手腕,螺儿给她倒女儿茶解油腻,几人又是哄又是劝。
一回到府中,林大有便搓手发愁。
退礼,那就是打送礼人的脸。
詹事府可不止送了美人,只不过林大有面子还不够大,能挤到这里头,已经难得。
先王妃才是太子生母。
他们都是陛下的亲卫,可不能趟进别的混水。
几人大笑,许参军道:“还能是谁?詹事府的礼,你说是谁送的。”
太子有意与他们这帮武官交好,这难道不是喜事?
除了打胜仗,营里平日都不沾酒。
韩征正巧此时来,把裴观那番话学给姨丈听。
燕草简直什么都知道。
林大有是吃了酒回来的,但今天只浅斟几杯,并没喝多。
穆王治军极严,军中是绝不允许饮酒的,攻进京城犒赏三军,他们才喝着酒,那是御赐下来,分赏给将士的。
戥子心里一琢磨,确实如此,韩家林家,终究是两家。
开始抄的那几张还算字迹端正,越来后面越潦草敷衍,燕草看着直摇头,阿宝却不肯再写,扔掉笔杆子:“就这样,再不写了。”
免得麻烦。
太子因嫡出,在封地时就被立为世子。
“听说了么,陛下册封太子的诏书,在案上压了十几日。”光这一项,就足够引人猜度。
阿宝心满意足吃了鸭子,还点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