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观还将大黑一家都给了阿宝。
本想只将大黑给她的,可又不忍心让它们一家三口分离:“你不是常说,大黑是匹好马,就是养糟蹋了?正好带它去辽阳的马场跑一跑。”
阿宝摸了块糖,大黑闻见,用马头轻碰小马,让小马先吃。
小马舔得欢实,阿宝拍拍大黑的马脑袋,冲着裴观轻笑。
这回他们不是吵架,也不是互不理解,正因为彼此知道,才更难受。
到阿宝要走的那天,裴观去送她,与她并驾骑马出城,又在官道上送了很远。
“你手上的伤口刚好,还是别骑太久。”还有羊皮手套,虽软,但天热,这么戴着不透气。
“一路上食水都让卷柏去办,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你……”
阿宝牵着缰绳,打断他的话:“让不让我走?”
裴观抿唇不言,阿宝眼看他不说话,回身勒马,双腿轻夹马腹,大黑猛然蹿了去。
眼看她杳然远去,直到官道上再看不见一丝马蹄扬起的尘土,裴观也还站着一动不动。
松烟刚想问少爷何时回去。
就听见少爷望着官道尽头连绵不尽的青山道:“吾之大患,为吾有身,及吾无身,吾有何患?”
松烟知道家里要出大事,要不然,少夫人怎会孤身回京?还有青书,带回来的人,关在城外。
少爷怎么这会儿念起经来了?
及吾无身,又有何患!
裴观提气勒马,反身向京城城门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