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还能怎么报答先生。
一个在御书房服侍的小太监知道了,有意要拍少年皇帝的马屁,便自作聪明提议道:“宁丞相年纪轻轻就入宫,至今也二十五了,如今还是孤家寡人,尚未娶妻。依奴才看,陛下不如给宁丞相找一门好亲事──”
可怜那小太监还没说完,迟以薄就骤然发怒:“住口!”
小太监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裡了,但还是扑通一声就跪下了,连忙磕头求绕:“陛下,奴才说错话了,请陛下饶命。”
迟以薄未再出声,只放任那个小太监磕得头破血流。毕竟谁都不知道,他不经事时就已爱慕先生了,而这份爱慕随着岁月过去,只是更加情根深重而已。一想要夏楚要娶妻,他根本接受不了。从前他毫无自保能力,自然不会想到以后的事。如今他已成为皇帝,大权在握,想要什么难道还得不到吗?先生就只能是他的而已,谁也不许染指。
“够了。”迟以薄过了好一会才出声,冷冷地道,“往后不许再提这件事,退下吧。”
“是,谢陛下不杀之恩。”小太监纵然不知皇帝为何生气,但直到这时,也察觉出不对劲了。他们在宫中服侍主子,早已看过或听过太多离奇荒唐的事,如今陛下这反应,让他想到了某个禁忌的可能性。若当真如此的话,要是轻易泄露出去,那恐是杀头之罪。
为了保命,小太监只能把这个祕密烂在肚子裡。
而一提到夏楚,迟以薄这才想起好几日没见到先生了。虽说如今在朝堂上都会碰面,但那也是朝政之事而已。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先生近日对自己有些冷淡。
于是迟以薄临时起意,摆驾前往丞相的住处。
而夏楚即便官拜丞相了,也还是住在同样的地方,只不过原本简陋的院舍翻新,变得稍微富丽堂皇了点。
迟以薄来得很突然,事先也没有通知,夏楚得到消息时,少年皇帝已经站在书房门口了。夏楚急忙放下笔,起身朝皇帝行跪拜之礼。
然而迟以薄却上前一步拦住他:“四下无人,先生私下不用行礼。”
“这……”夏楚迟疑一阵,见管家等閒杂人等已退了出去,这才站了起来。好一段时日不见,迟以薄又长高了。如今已高出他快半个头,他需得仰头才能看见他的双眼:“陛下突然造访,是有事找臣吗?可以派人叫臣过去的。”
迟以薄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彷彿一点也没有变:“无事,只是我想先生了,也好久没有回到这裡,所以特地来看看。”
迟以薄并没有自称朕,可见得他不想以君臣的身分谈话。
然而夏楚脸上却没有笑容。
“先生?”迟以薄这时也察觉不对劲了,似乎还想像以往那样装个可怜,“先生见到我不高兴吗?”
夏楚看他许久,叹了一口气道:“我有一事,不知该不该问。”
其实这件事夏楚只是怀疑而已,并没有实质证据,但许多的蛛丝马迹都显示,这一切很可能都是小薄做的。最开始他也完全没有联想到迟以薄身上,甚至迟以薄登基为帝后,他一度担心有人想要暗中害他。毕竟迟以轩弑君的事太过蹊跷了,看起来就像是被人陷害的。再加上他教导了迟以轩多年,知道他生性胆小,若不是有人教唆,他是万万不敢做出此事的。但陷害他的人就像是想让迟以轩再也不能翻身一样,将时机拿捏得非常准,当场人赃俱获,让迟以轩百口莫辩。
所以当迟以薄登基时,他也非常担心是不是有人想陷害小薄。毕竟他根本不知道那人是谁,也没有怀疑到迟以薄身上。然而迟以薄竟在短短时间内就把控整个朝堂,手段雷厉风行,简直完美地诠释了为君之道。夏楚虽是把一身才学尽数教给迟以轩,奈何迟以轩不中用,反倒是迟以薄学到了精随,并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