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终究做不到这么恶毒的事,否则要做的话,当年他早就做了,何必等到现在。

夏楚虽未口头答应她,但心裡也在想着这件事。

他虽不知道小薄是怎么打算的,但如果小薄真想争夺皇位,他也是没有资格阻止的。

可在书信中,小薄也从来没有提过这件事。要是他主动提了,反倒显得他们这将近十年来的师生关係也变得不单纯了。

夏楚左右为难,但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然而夏楚就算什么都没有做,小薄的天资摆在那裡,又勤奋用功,自然就能讨得皇帝的欢心。

楚素心越显焦躁,对自己的儿子就越加严厉,甚至异想天开,要求迟以轩也定要在皇帝面前大出风头。迟以轩本就生性胆小,还在皇帝面前跌了一跤,说话结结巴巴的,风头没有出成,反倒闹了个大笑话。

皇帝见自己的五儿子这副懦弱畏缩的模样,直摇头,反倒更加满意迟以薄了。

他近年虽是无甚毛病,但也感觉得到自己的身体不如以往了,再加上朝中大臣催促,也是时候该立个皇子了。他如今膝下只剩大皇子、五皇子、八皇子与九皇子。

大皇子是皇后所出,原是正统,可惜皇后去得太早,大皇子太受宠爱,年幼时就疏于管教,心性不正,差点酿成大错,恐怕不是合适的人选。而五皇子太过怯弱,八皇子又太小。如今他最满意的是迟以薄,然而这个儿子的出身又容易惹来非议。

现在三儿子跟四儿子又没了,朝中又倾向立大皇子为太子。可若真的立大儿子为太子,又恐有外戚干政的疑虑。

皇帝迟迟没有决定,太子之争已然暗中进行。

某一日,夏楚才刚回到住处,便听管家说迟以薄受伤了。

由于五皇子的关係,夏楚已经好一段时间没有见到迟以薄了,便着急问:“怎么受伤的?”

管家也算是亲眼见小薄长大的,同样心焦:“小的不知,是宫中传来的消息。说是……说是九皇子殴打大皇子,两人打了起来。”

夏楚一听事情就没有这么简单,小薄本就不是那种会动手脚的人。可惜小薄现在已经贵为九皇子,管家也无法晋见。夏楚身为他的老师,想自己的学生,应该勉强还算个理由。他当下便把书都教给管家:“我去一趟。”

夏楚匆匆赶到黎阳宫,也不知是不是迟以薄事先吩咐过的,门口的侍卫并没有拦他。

夏楚很快就见到了人,几个月不见,小薄似乎又长高了。他成为皇子之后,也跟着其他皇子一起学些骑术射箭,身体壮了一点,从前那副瘦弱的模样已看不见了。

迟以薄的脸上青了一块,明显是殴打的痕迹。可他不以为意,一见到夏楚就笑了:“先生总算来了,我日日都盼着你来。”

夏楚听他这样说,难免心酸愧疚。他也算是亲自把小薄带大的,如今却为了五皇子而不得不疏远他。

夏楚无法回应他这句话,只好转了话题,关心道:“怎么伤的?”

“就是打的,皮肉伤而已,没什么大碍。”

两人难得见面,迟以薄不想让人打扰,便让屋裡的宫奴都退下了。

夏楚见到旁人都退下了,才问道:“我听说你跟大皇子动手了。”

迟以薄苦笑一声:“是。先生的消息怎么这么灵通,都传到先生那裡去了。”

夏楚沉默一会,才说道:“恐怕不是我消息灵通,是有心人要故意闹大。”

“我知道。”迟以薄如今也已经不是孩子了,况且他的生母早早就去了,背后毫无势力支撑,凡事都得依靠自己。

夏楚见他年纪轻轻就成熟稳重,心裡的那份愧疚感更重了。他并不欠他什么,甚至还对他有恩。可他为了完成任务,就得疏远小薄。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