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坚冷喝一声,又道:“我们的人已经去查问了漱玉斋和枕琼斋的伙计,那天没有人见过你们,也没有人去芙蓉巷的宅子,到了此时你还敢撒谎?你老实交代,那天你是不是陪着卢旭去了芙蓉巷,然后等来了捕头赵镰,因赵镰拿官府查旧案之事威胁卢旭,因此你与卢旭将其闷入水缸之中溺死?”
卢文涛听到此处,水波不兴道:“大人哪来的这些猜测?我早就说了,芙蓉巷的钥匙我给过其他人,他们说没去过芙蓉巷,大人便信,为何我说没去过,大人便不信?”
谢坚咬牙道:“那你如何解释那些鸟羽?还有那碎裂的珠子?”
卢文涛平静道:“前次我便说过,那鸟羽是其他人去的时候带上的,至于珠子,还真有极巧合的可能,毕竟我们在那里做过许多南红珠子,一片碎块又能说明什么?”
隔间内的秦缨听得皱眉,谢坚对卢文涛并无压制之力,卢文涛气定神闲,如滚刀肉一般咬死不认,这般问下去不可能有收获,但眼下换人又太快,反令审问一方露怯。
她定了定神,继续听下去。
谢坚这时又问:“你们店内的伙计说,初一初二你们都不曾去漱玉斋,那你们初二一早便出门是为何?是不是又回了芙蓉巷善后?”
卢文涛不为所动,“当然不是,是老爷的鹦鹉病了,他那只鹦鹉名叫红鸾,是他这两年最钟爱的鸟儿,养那只鸟儿花了无数银钱,可那天早上,红鸾忽然不进食水了,老爷一看便知红鸾有些不妥,于是一大早出门去找给鸟兽看病的匠人。”
谢坚问:“去了何处?”
“城南槐树巷花鸟市上的徐永富。”
卢文涛答得利落,直将谢坚逼得问不下去,隔间内,秦缨轻声道:“他这话多半是真的,得派人去一趟查问查问。”
李芳蕤气恼道:“可那鹦鹉早不病晚不病,怎么那天早上病了?真有这样巧?”
这话令秦缨心弦微紧,她看向谢星阑,“我记得赵镰那玉佩上的南红珠串儿不小,似乎有小拇指指尖那般大?”
谢星阑眼底也闪出道微光,“不错,找到的碎玉不大,遗失的仍有大半个珠子。”
秦缨语声紧迫道:“那鹦鹉昨夜死了,希望还来得及!我这就去国公府走一趟!”
话音落下,她转身便出,直惊得李芳蕤和李云旗一脸愕然,李芳蕤不解地看向谢星阑,“县主要去做什么?”
谢星阑看着秦缨离去的背影道:“去找让卢文涛无话辩驳的证据。”
“前日我去柔嘉府上找他父亲问过,她父亲不知于氏得痨病之事,又说十年前,看痨病最厉害的是太医院的院正冯玉征,于是我入宫去了一趟太医院查了冯玉征在贞元十年和贞元九年的出诊记录,但古怪的是,冯玉征根本没给于氏看过病。”
秦缨语声沉肃,她刚说完,谢星阑便道:“于氏当年已经病危,国公府不可能不尽力施救,却并未找冯玉征,那只有一个解释,于氏当年得的并非痨病。”
秦缨颔首,“崔慕之说当年他们去探病之时,并未见到于氏,再加上国公府编出一个痨病的说法,必定是为了掩盖于氏不能见人的真相,有理由推测于氏是被施暴,受伤颇重,若见了外人便要露馅,因此才编出个会染人的病。”
“于氏的婢女说,卢旭后来动手伤人,皆会避着人,但下人能避开,卢炴和其他人能避开,卢月凝能次次回避吗?于氏养病半年才过世,卢月凝就算被换了院子,也不可能一直没见母亲,因此她一定知道她母亲不是痨病。”
谢星阑道:“所以你适才故意提起她母亲之事。”
秦缨颔首,“不错,她适才掩面悲哭,很是令人怜悯,但从她面上神色和细微动作,我可以肯定,她一定知道她母亲病亡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