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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刚落回老皇帝身上,忽觉身后一阵疾风。叶善一拳向后捣去,那人并未与她拳来脚往耽误时间,腹部生生受了这一拳,仍是固执的捂住她的嘴,按在怀里。

殿外传来说话声。

四面空旷无处躲藏,顾诚脚尖勾起道人的尸体踢进莲花座的床底,又抱着叶扇护住她的头、腰滚了进去。几乎就在二人刚刚躲好的同时。门外的人走了进来。

听脚步声,像是俩个人。

沉默良久,一人道:“最多两个月。”声音有些压抑的低沉。光听声音就觉得此人阴郁深沉。

另一人急切道:“那怎么行?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一听就是曹阁老。

顾诚原还因为叶善压在自己身上心猿意马,一听这话,扣住叶善腰身的手不自觉紧了下,意识到什么,又慌忙松开。

那人短促的笑了起来:“好好的?十几年前就该去阎王殿报道,生生拖了这么久,阎王爷要是再不收,您真当凡人能修道成仙,逆天改命呢?”

曹阁老默了默:“可是……可是……”

“好了,别可是了,你现在该想的是,傀儡皇帝死了后,你曹家一家子该怎么斗得过顾家?是断尾求生,还是先下手为强拥立幼主?”

曹阁老有些绝望,安逸太平的日子过得太久,最怕生活发生变故,只想一辈子就这样过下去。他焦躁又愤怒:“别忘了,你也是曹家子!”

那人又笑了起来,是那种让人牙酸的笑法,“您是换了层皮当人了,我却要一直这么人不人鬼不鬼。好吧,好吧,我是曹家子,我天生欠了你的,欠了曹家的。”

曹格老拂袖而去。

那人又站了站,“噫?”了一声,眼神落在香炉边的扇子上,弯腰捡起。

“又跑哪去糟蹋小宫女了。”他语气里听不出情绪,只是在称述一件事。只是他此时满腹心事,如果他能稍稍偏下头,就能看到顾诚的长腿藏无可藏的就在他目光所及的不远处。

他随手摇了几下扇子,白烟四散。而后摇摇晃晃的离开了。

叶善张嘴吸进来一口浓烟,嗓子痒得要命。

她是来暗杀的,不是来惊天动地的闯祸的,忍了又忍,不得已,张嘴贴着顾城胸口的衣料闷咳。

温热的气流冲击,直达心脏,麻了。

*

二人一同避开人出了侧殿,顾诚身上还扛着已经死透的道士。

叶善很生气,不过她没时间和顾诚纠缠,出了门只不悦的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顾诚就喜欢她这点,永远分得清轻重缓急,不做无谓的纠缠。

二人各自行动,身形飞快,以免节外生枝。

先前,曹贵妃身边的如意递了消息给他,顾诚直觉不对劲。善善是那种忍气吞声的人吗?被人灌酒还撒了一裙子汤,只默默的醉酒退下去休息,不像她啊?

她为什么要晕?晕倒后能做什么?

偌大一个皇宫,有她想见的人?想去的地方吗?

她平时若非万一,连家门都不愿出,只愿守在亲人身边。此次曹贵妃一道懿旨下来,他注意到她面上古怪的笑了下,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当时他只以为她这不对劲是冲着曹贵妃的。

电光火石间,他莫名就想到了那晚他爹和他娘的对话,第二日她状似无意询问祖母和父母的新年愿望。其实他们一家子能有什么宏图大志呢?不过都想一家团圆,从此后再不分离。

至于国泰民安,永享太平,那不是喊喊口号就能做出来的,而是实打实一步一个脚印干出来的。

顾诚急匆匆往大乾宫跑。他早年是太子伴读,后来又当了太子的贴身侍卫,即便后来建功立业当了京卫营指挥使,沾了前两者身份的光,出入皇宫比寻常人都要方便随意。更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