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相面(2 / 3)

眉,不动声色觑着她俩试探道,“原是我年幼,爹便代掌着骁羽令,如今我已大了,自然是要物归原主的。怎么,你们还怕我拿着骁羽令胡作非为,不愿听命了?”

苏梅与素采对视一眼,忙肃声回道:“不敢,便是没这骁羽令,你着我们做甚么,我们都是要听的,只——“

苏梅顿了一顿,虽嘴上不忤逆,眼神却明显狐疑,霍长歌绕过她话不答,便显然默认了霍玄并不知情。

“——咱们不是来联姻的么?”苏梅不解补上后半句,“怎就用上骁羽令了呢?”

“联姻?谁说咱们是来联姻的?等咱们人马到了,我再在宫中摸清些状况,便定能寻出些对策……”霍长歌闻言嗤笑一声,杏眸清清亮亮的,一副成竹在胸又骄傲自负的模样,“只要你们听我的,咱们这里便待不了多久,最多不过三年,总是能回北疆去,只要你们听我的。”

室内只燃一盏豆油灯,四下里昏昏暗暗的,却因她这一语,恍然便似明亮了许多。

“只要你们听我的,”霍长歌神情越发笃定,沉声复又道,“便定能回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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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天飘细雪,宫里便来了车接霍长歌。

马车一路畅通无阻,入得宫门时,霍长歌素手挑开半扇车窗的帘儿,眸光温柔地瞥了眼那红砖青瓦的宫墙,眼底倏然带出明显笑意来,似是想起了甚么好玩儿的事情,窗外随车行走的苏梅低声询问:“小姐?”

霍长歌兀自出了会儿神,方才轻敛了眉眼,将那帘子放下了:“无事。”

车轮倾轧着石板路,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动,霍长歌端坐车内便心道,往后至少有一载,怕是皆需在此住下了。

大晋不兴女子早嫁,及笄定了亲,十六出嫁乃是寻常,只是过得十七、八还未议亲,那便又算晚了。

霍长歌前世守过三月孝便已满十九岁,连凤举体恤她年纪已大,便下旨让她即刻出了嫁。

她那时满心满眼想复仇,为她爹披麻戴孝反倒不那么重要了。

只是霍长歌婚后起初仍拿守孝三年说了事儿,并未与谢昭宁同过床,可莫说三年,直至她死,也没让谢昭宁碰过她。

霍长歌思绪一飘,便跑得远了,待她回过神来,已在皇后永平宫的偏殿里坐着了。

皇后拉着她手温声问话,和声细语地问她平素喜好,身前一众宫女太监分了两列垂手立着,苏梅也不晓得自个儿该站哪儿,便如往常般,仍杵在霍长歌身侧静静守着。

“但凭娘娘吩咐,”霍长歌抿着梨涡仰头,模样乖巧,“长歌吃穿不挑,北疆偏僻贫瘠,爹原也不允长歌挑食拣衣。”

“好孩子,”皇后又端庄地笑,疼惜地摸摸她脑后小髻道,“宫中倒不必如此,吃穿用度自然不会短缺,你若是想吃甚么要甚么,朝太监宫女说一声便是。”

霍长歌闻言起身又行礼称谢。

“你既到了我这儿,便只管安安心心住下。我瞧你只带了一个丫头进宫来,除却平日负责洒扫的宫女,我又挑了自个儿身边两个能干的与你贴身伺候,早起陛下也赐了两个小太监,你瞧瞧。”皇后招了招手,唤霍长歌起来,又牵着她手带她去认身前那些人,也不端架子,亲昵得与她“你”来“我”往。

霍长歌只笑着任她摆布,被牵着在殿里走动。

“大眼睛的宫女叫南烟,高个子的宫女是银屏,圆脸的太监唤张英,下巴有颗痦子的太监是王喜。”皇后素手一点,点了那群人中排在最前的四个,又连唤了四人名讳,捡着脸上形貌特征三两句便让霍长歌认清楚了人,她笑着一垂眸,手心拍了拍霍长歌手背,“可记住了?”

霍长歌点头抿唇笑:“娘娘,记住了。”

“那便好,南烟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