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04;许鹅黄。
“来年——”谢昭宁一怔,却又惊喜。
“——会有更多绿芽长成新枝,”他欣慰笑着与连璋道,仰头看着树冠,温柔而期盼,“再过经年,便会成荫。”
他们脚下原便是当年焚毁前朝尸身时挖出的土坑,长宽十丈、深十丈,内里混着无数人的残骸,以及武英王那柄折断了的母剑。
殿宇修葺时,连珏便着工人将其填埋,又于树下立了碑,只以篆体刻了“赫”字。
再过经年,枝繁叶茂,绿树成荫,便会为石碑遮风挡雨,着故人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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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七,七夕,晨起稍稍落了雨。
待云销雨霁,秋风微凉,谢昭宁便邀霍长歌出宫去。
苏梅与陈宝同行,将马车停在城中官道旁。
百姓民宅如今已修葺大半,只城垣还仍损毁着,冷清了月余的街道,因着过节,两两一对来来去去,便有些热闹。
只眼下时辰还早,集市还未支起来,喧嚣却并不繁华,离恢复往昔元气,怕还要些许时日。
临行在即,霍长歌便拉着谢昭宁也要去店铺中转转,与北地的亲友买些礼物带回去。
熟料行过对街那玉器店时,正见老板倚在门外与人聊天,霍长歌远远瞧见倏得一滞,忙拉着谢昭宁要绕道而行。
谢昭宁尚不知发生了何事,脚下未跟上,茫然道:“长歌?”
霍长歌红着脸只不答,转过他身后便推着他走进旁的街巷中去。
结果,那侧巷口又支了摊子在卖糖人,老板长声一吆喝:“糖人嘞!”
“画糖人啦!”
“龙凤呈祥!牛郎织女!喜鹊桥!”
霍长歌脚下又是一顿,扯住谢昭宁后腰腰封,不动了。
谢昭宁这才反应过来,啼笑皆非,后知后觉原她也会不好意思。
霍长歌脸皮厚得时候很厚,薄得时候又很薄,跟她那性子一样得恣意。
霍长歌伏在谢昭宁后背,面红耳赤,她那时只朦朦胧胧不知自己心意,已是醋得快要酸死了,偏还争风吃醋争到旁人面前去,简直有损她“英明神武”的形象。
她手指勾着谢昭宁腰封,退出巷口,又另外择了一条路,等见到那座与连珩一同用过晚膳的酒家也要绕着走。
谢昭宁被她扯着在中都里绕来绕去,心里憋着笑又不敢笑,生怕她愈发尴尬得厉害,只默不作声,装作一无所知模样,被霍长歌扯得活像只风筝,随她飘来荡去。
苏梅跟了一会儿,已瞧不过去,只越发感叹谢昭宁这脾气当真是好,比霍玄还能包容霍长歌这喜怒爱恨皆随心所欲的性子,一点儿也不嫌她无理取闹。
遂她笑着摇头,招呼了陈宝离了他二人,不跟了,自行去买些事物放回车上。
待到饭时,四人方才重聚,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