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则死,古来皆是如此。您也是读过书的人,何至于如此恐惧呢?”
皇后见他铁了心要谋逆,说不动他,只掩面哭得声泪俱下,殿内不住回响她呜咽哭声,悲痛欲绝。
“小姐,你莫哭,我、我有话想与你说……”那人被左右扣着双肩按在地上,左眼伤处疼得撕心裂肺,垂头跪都跪不稳,险些便要歪倒在地,他闻见皇后哭声,心口愈加抽痛,挣扎仰头,抬着一只完好右眼温柔笑着望向皇后,与她温声说,“你莫哭了,可好?”
他一说话,扯到左眼伤处,呼吸顿时不畅,话音便断断续续。
皇后闻言下意识死死抿住双唇,却仍憋不住哽咽。
他少年时寡言得厉害,便是从她面前经过,亦不敢与她多说一字,她那时使尽刁蛮手段与心机,也只不过想听他多说说话。
如今得偿所愿,竟是在此情景之下。
她咬牙止住哭声,也温婉笑着回他:“……你,你说便是。”
连珣冷眼旁观,似也对那人起了些许兴致,想瞧瞧他是要戳了皇后心窝求得一线生机?还是个硬骨头,欲正义凛然支持皇后抉择。
“……你交于我的那对锦鸡我养得不好,路上逃难寻不到吃的,饿死了一只,我怕你晓得了会哭,我怕你哭,所以我——我后来又养了许多只,原盼着此生若能再见到你,是想与你赔罪的。”那人肤色微深,面庞棱角分明,半张脸映着血色越发显得悲壮而英朗,他边说边疼得倒抽着气,却仍挣扎笑得与皇后温声说,眼神眷恋而不舍,“你、你能不能原谅我,不生气?”
皇后闻言登时又要哭,泪水不住从眼底扑簌簌落下去,又急又密,不待咬唇挤出些许笑意点头回他,便见那人眸中闪过一抹决绝,两颊肌肉猛地抽动,唇边便溢出血线来,两眼一阖,人也朝一侧歪倒下去。
皇后一怔,心脏霎时停跳,“啊”一声惨叫便要朝他扑过去。
“掰开他嘴!他咬舌自尽了!”连珣忙与左右喊道。
左右上前奋力撬开那人紧闭双唇,探指入内抠出里面一截和着血水的断舌,掐着他两腮,生怕他喉头堵塞窒息而亡。
“你既想死,”连珣见他登时半死不活,怒火中烧,回神从桌上抄起茶盏便要朝那人兜头砸下去。
“不要!不要——”皇后忙狼狈爬了几步,扑在那人身上挡着他,两手托在他下颌,抹着他一脸鲜血手足无措,转头对连珣哭着不住点头,“我答应你!我答应了,你不要再伤他,救救他,我求你救救他……”
“母亲,您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连珣见状阴冷满意一笑,将茶盏“啪”一声随手丢在地上,一抬手,又着手下将已昏迷那人架着抬回去,厌恶道,“看好他,别让人死了。”
皇后一瞬跌坐在地,侧眸望着桌上那只小瓷瓶,止不住流着泪,眼神空洞而绝望。
殿外夕阳陡然无情沉下,似墨夜幕残忍来临,一缕晚风透过窗棂“咻”一声吹拂进来,绕着皇后周身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