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待不了几日便要春分,珍儿原是春分后的生辰,该及笄了,即日起便要被关在殿内学规矩。”
“及笄?”霍长歌一怔,“及笄为何也有规矩要学?”
“及笄礼啊,”连珩惊诧一瞬又笑了,晓得她还小,怕是未经过这样的事情,便与她风趣解释道,“届时三品以上命妇皆要于皇后宫中来观礼,场面大着呢,可不得有丝毫行差踏错啊。说不准哪个命妇便是珍儿未来的婆母。”
原这京畿贵女的及笄礼便也等同相面了……
霍长歌闻言这才明白,适才笑着摇了摇头,正感慨宫中繁文缛节确实多如牛毛,南烟已端了茶盏来。
连珩接过南烟递来的茶盏,姿态慵懒闲适得两指拈着杯盖撇开杯口的浮茶,轻啜了一口,眼神清亮赞一声:“果然是好茶。”
霍长歌便也笑着饮了茶,有南烟随侍在侧旁,俩人便都没再多说话。
午后日头不烈,四下里合着微风,暖得人通体舒畅。
待连珩用完了茶,将茶盏又递还了给南烟,便一整衣冠站起来,与霍长歌笑着一拱手道:“多谢霍妹妹款待了。”
他话音未落,便笑着要走,似乎当真只是来此处讨茶喝。
霍长歌便着南烟收拾茶具,起身送了连珩两步,待到院门前,见左右无人了,连珩突然又转身,与她如释重负般,感激笑着又拱手:“霍妹妹,谢谢了。”
霍长歌闻言一顿,只觉他那六个字说得莫名沉甸甸的,便晓得他谢的不是茶,原跑来一趟只是为了谢她消解了连珍险些成了心魔的执念。
“不敢。”霍长歌也作揖笑着回他,便知他果然通透,已瞧出了许多端倪,“四哥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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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日子又日复一日波澜不兴得过去,连凤举后宫里那位欣婕妤眼下又有了孕,他便时常去探望,便更不大往皇后寝殿用膳留宿;
太子妃也显了怀,皇后贤德大度,也免了太子与太子妃晨昏定省,只着太子闲暇便多陪陪她,霍长歌接连几日也未曾见着那父子俩人影。
霍长歌愈发觉得宫中果真无聊得紧,除每日往皇后宫中定时请安外,她那偏殿也再未有客上门。
除却连珍准备及笄礼闭门不出,谢昭宁也时常往宫外去探查前朝踪迹,南烟又将她与苏梅跟得愈加得紧,眼神还总一副欲言又止模样,很是古怪,霍长歌瞧不透她之前,便也不想随意动上一动,生怕授人把柄。
更遑论前朝一事还有诸多疑点,她原想着待春暖花开,北疆恢复道路通行了,便着人与她爹霍玄送信过去详细一探,如今也是不能够了,还得另觅时机。
霍长歌本就是个闲不住的热闹性子,前些日子肩膀伤着,还能安分些,如今越发得坐不住,时时便觉得这宛如“囚禁”般的生活,恍然便让她时不时忆起前世被困于京中的那五年。
她那时虽被谢昭宁亲自“囚”于王府之中,但原还比如今自在些,总归谢昭宁的安王府守备再森严,她想要传入传出的消息也仍是他与他那些手下阻拦不住的,不像这重重宫门,像是当真能将她困死在其中一般。
似乎一切皆在大年节里有了巨大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