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浓墨似的夜色中。
她轻车熟路避过巡防禁军,一个“钉子”也没碰上,恍然心道,这小半月来禁军布防既然未有明显变动,谢昭宁怕不是也在等着她?
如若不然,只她那日冒犯吻他,他但凡心生厌恶,便早该暗自改了布防,待她再摸黑出宫时,一眼便能瞧出他拒绝的心思了。
一念及此,霍长歌心下越发畅快,身子也轻盈了许多,似夜风托在她身下将她往前送一般。
霍长歌踮手踮脚跳入谢昭宁院中,悄悄推窗纵入他寝室,
依譁
一颗心正七上八下的,转身借着月光便见一道模糊人影着一身雪白中衣,散发对窗正坐在圆桌旁。
她心里正存了满满一箩筐的暧昧心思,冷不防便被那惨白人影吓了一跳,险些没站稳,堪堪要从窗间摔下去,那人匆忙起身,一晃间,已将她展臂捞住了,随即又平稳放在地上,反手关上了窗。
“急甚么?”那人嗓音略有干涩,似又有些紧张,轻声在霍长歌耳畔道。
霍长歌窝在他温热怀中,一瞬惊得后背蹿起湿淋淋的冷汗,怔怔挤出一句:“谢……谢昭宁?”
“叫三哥,”谢昭宁故作镇静,将她轻轻推出怀中,无奈道,“多少次都改不了的毛病。”
“我没把你当哥哥,这话与你其他妹妹说去,”霍长歌向来自负惯了,活了两辈子哪能想到险些夜里被他吓到马失前蹄,窘迫又羞赧,故意不豫嗔他,又耍了脾气道,“爱叫你甚么叫甚么,你管我?”
她那话肆意中又裹着暧昧,谢昭宁耳尖微红,又熟稔她那古怪性情,便不欲与她争辩,复又坐回了桌旁,只透过一室昏暗静静瞧着她,眸光中暗蕴着惊喜与期待。
“都怪你,半夜里不睡,坐在这里平白吓——”霍长歌只觉自个儿话都递到谢昭宁嘴旁了,他也不接,黑暗中又瞧不清他神色,便略有失落,一瞬彷徨起来又有些气恼,跺了跺脚正要继续闹他,又陡然醒悟过来,不可置信小声惊呼,“——三哥哥,你莫不是在等我呢?”
谢昭宁笑意一敛,闻言脸色骤红,便是夜色中亦下意识移开视线,不敢与她对视。
“是不是?”霍长歌只觉心中霎时喜悦到要开出花来,她上前一步扯住谢昭宁衣袖,又扯又摇,眼神清亮带笑,娇嗔道,“你说话,是不是在等我?你这般等我——已几日了?”
谢昭宁忙赧然低头与她拉拉扯扯,欲将袖口拽出来,又不敢与她使太大蛮力,怕又惹恼了她。
“二哥那日起夜,无意发现了你踪迹,要大改布防查补漏洞,这几日又寻不到机会与你单独……我、我方才——”谢昭宁攒紧袖口,与霍长歌面红耳赤轻声解释道。
“只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