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邀战(1 / 3)

那尚武堂离崇文馆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待他们过去,教习武艺骑射与兵法的师父还未到,众人便四散开来,各自活动着手脚。

霍长歌自重生以来,还未有机会动过兵器,她重病未愈便上了马车往中都过来,入了宫又居于皇后偏殿,不便讨要刀刃,生怕平白惹了皇后忌讳。

可习武之人,功夫总归是不能落下的。

霍长歌绕着尚武堂四处走动,新奇地左右瞧着,那空旷宽阔的尚武堂也建造得颇为别致,只让三堵红墙围着:一侧门,一侧墙上挂了行军地图、墙下放了沙盘,一侧摆了整排的武器架,另一侧则打通了连着室外露天的箭亭,再往远一眺,便能望见远处的御马场。

她站在与室外连通的地方,举目眺望,只觉那马场大得惊人,寒风裹挟了琼华碎屑遮挡了些微眸光,那马场竟一眼望不到头似的。

“莫站在风口上。”霍长歌正饶有兴致得远眺,谢昭宁倏然于她身上低声道,“今日风寒,仔细吹着。”

霍长歌闻声回眸,却见谢昭宁只扔下句话,人便走了,往武器架旁过去,随手取了把骑兵常配的雕漆角弓,她便也跟着过去,平白又因他关怀一语起了招猫逗狗的心思。

她人在他背后陡然与他使了个小擒拿,探手勾住他手腕一转一别,卡住他关节不让他动。

谢昭宁猝不及防“诶”了一声,侧身便见果然是霍长歌在使坏,与她肌肤相贴的地方便似有火在烧,耳根处不由泛起了薄红。

谢昭宁抽了手不愿再与她缠斗,反而被她反手抽走了手中的弓。

霍长歌抢了弓便跑,得意洋洋站在木架另一头,还冲谢昭宁眯着眼睛笑,小模样蔫坏蔫坏的。

“这弓你用不得。”谢昭宁好脾气得被她捉弄了也不恼,只伸手,好声好气道,“还我吧?”

他一出声,众人便又齐齐闻声瞧热闹。

连璋见又是他们俩在纠缠,脑壳一瞬疼起来,面色登时难看了许多。

“谁说的?”霍长歌闻言笑着一回谢昭宁,掂量了掂量他那弓,入手倒是颇有分量,却还未到她用不了的地步,便不服娇嗔道,“我试试不就知道了?”

“……那弓……哎,”谢昭宁前几日才招惹过她,晓得她脾气古怪,与她争辩也落不着好,遂无奈叹一声,只能纵容,又轻声嘱咐她,“仔细着手……”

霍长歌前世只知谢昭宁精通骑射,却从未真正见过他与人动武,尚不知他如今身量还未长成时,臂力几何,如今确实起了试探的心思。

霍长歌话音未落,连珍突然姿态婀娜地提着裙摆,一路小跑往他俩身间斜斜插了进来,挡在霍长歌面前,竟然与她义正言辞认真道:“郡主,君子当不夺人所好——”

谢昭宁倏得一怔。

霍长歌:“……?”

干-你甚么事儿啊?

霍长歌一瞬莫名其妙得紧,也不知怎么就被连珍黏上了,她只觉连珍觑着她的一双眸子里诡异地闪着无畏与坚韧的光芒,似她当真干了甚么十恶不赦的事情,连珍鼓起勇气在替天行道一般。

霍长歌又烦又燥,笑容渐消,逗弄谢昭宁的心思一下便淡了许多,又不大想多加理会连珍,毕竟一个未及笄的小姑娘,计较得多了,似她在欺负人一般。

连珩一时不查,便见连珍又去与霍长歌较上了劲儿,面色也一瞬尴尬,偷偷朝她招了招手,连珍咬牙只当看不到。

“倒未有这般严重,非是甚么心爱之物,”谢昭宁轻咳一声,也颇窘迫,未料到一把弓又惹来了她俩今日二次的争端,便温声解释道,“只这弓弦石数略高,伤手得很,不大适合姑娘家……”

连珍充耳未闻,只越发咬牙强撑着与霍长歌垂眸对峙,两手绞着锦帕微微颤抖,但仍寸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