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陛下采纳劝谏,这是我大秦天下的幸事。”
二人感叹了一阵,便并肩而行,各自回帐歇息了。
李斯与王绾一走,陈慎之便憋不住了,小声笑了出来,还有另外一个人也憋不住了,自然是嬴政本人。
哗啦!
嬴政将锦被一掀,从榻上干脆利索的翻身下来,黑着脸,冷着眼目,凉凉的凝视着陈慎之,道:“笑?好笑么?”
陈慎之心说:好笑啊……
嬴政活了这么多年,从未如此丢脸过,感觉自己的一世英名都被陈慎之给糟蹋了,简直糟蹋的干干净净。
嬴政道:“为何不辩解?”
“辩解?”陈慎之收拢了笑意,道:“陛下您想想看,二位丞相可是提着脑袋来死谏的,若是慎之辩解,他们一个胆大,直接掀开锦被,陛下岂不是便露馅了?”
“那你也不能……”嬴政说到这里,简直说不下去,朕这是坐实了,白日淫荡,夜夜笙歌的罪名了。
陈慎之振振有词的道:“请陛下放心,恐怕在二位相邦心中,陛下的名誉一点子也不会受损,反而还多了一条听劝自省的优点呢。”
嬴政“呵”的笑了一声:“那朕还要多谢你了?”
陈慎之微微一笑:“不敢,慎之诚惶诚恐。”
嬴政不想与他多说,自己个儿还要多活几年了,若是与陈慎之多说,恐怕会被气晕过去,对身子不好。
嬴政冷眼瞥着案几上假陈慎之送来的加菜,抬了抬下巴,道:“去喂犬。”
陈慎之:“……”本以为两位相邦一打岔,喂狗的事儿就揭过去了,哪知道……
陈慎之小声的提议:“陛下,您的爱犬稍微有点胖……”
“胖?”嬴政挑眉。
陈慎之重新措辞,道:“稍微有点过于健康,若是再加夜宵,恐怕……”
嬴政道:“你都能食夜宵,朕的爱犬为何不可?”
陈慎之:“……”
陈慎之深吸了一口气,终于端起桌上的加菜,一点点营帐的后门走去。
其实陈慎之真的不怕狗,一般的狗子还觉得很是可爱,但偏偏嬴政养的这条爱犬,实在过于彪悍,陈慎之曾经亲眼见过,这只彪悍的爱犬征战猎场,一口咬死一头鹿的样子,据说还能和狼打架,都不带输的,还曾经呵退过一只老虎。
陈慎之也不知猎犬呵退老虎,是不是谄媚巴结之人的戏称,但陈慎之看那狗子黑亮的毛色,锐利的尖牙,总觉得这只猎犬确实有这个“功能”。
加之……
加之这只狗子一只对陈慎之不是太友好,但凡见到陈慎之,便会扑过来嗷嗷狂吠,谁也拦不住的那种,唯独嬴政招手,它才过去,简直忠犬得不能再忠犬。
那狂吠的模样……好像怕自己个儿与它争宠似的。
陈慎之小心翼翼的打起营帐门后的帐帘子,探头看了一眼。
嬴政坐在营帐的案几边,见他堵在后门探头探脑,催促道:“动作快,别叫人看到了。”
“嗷呜……”
猎犬本趴在地上,似乎听到了动静,立刻抬起头来,眯着一双狭长的眼睛,死死凝视着陈慎之手中的加菜。
陈慎之口中念念有词:“乖宝宝,我是你爹,千万别咬人,快来吃夜……”
夜宵两个字还未说出口,不知怎么的,那黑色的猎犬突然支起上身,异常躁动,“汪汪”大吼出声,冲着陈慎之猛烈扑来。
陈慎之现在分明是嬴政的模样,按理来说,猎犬应该亲近才是,哪知道猎犬不但不听话,反而凶猛的扑来,想要撕咬陈慎之。
啪——
陈慎之手中的承槃掉在地上,汤汤水水撒了一地都是,猎犬冲着陈慎之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