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就作死,使劲作,再这么胡说,迟早要被人套麻袋。”
沐钰儿挑了挑眉,慢悠悠地走了。
“对了,刚才我让王新先去梁坚家里走访,梁坚在洛阳无亲无故,若是真的得罪人,还是家人清楚一些。”杨言非跳过这个危险的话题,跟在她后面慢悠悠地走着,“曲园的事不妨都交给张一。”
沐钰儿笑说着:“想当初你见了尸体就三四天吃不下饭,现在布置起任务来,倒是有条不紊了。”
“怎么掀我旧事,都是老黄历了。”杨言非不悦说道,“我现在可是刑部的主干力量了。”
沐钰儿顺手拨开假山上藤出的一段热烈绽放的迎春花,大笑起来。
“是是是,员外郎,走吧,去看看菲姐验尸如何。”
两人重新回到停放尸体的西苑,正看到有人套着一件奇怪的麻衣出门,外面是吐了一地的侍卫。
“没用的东西,看个尸体就吐。”那人摘下奇怪的袍子露出大红色的艳丽衣裙。
只见她烧了一把苍朮皂角,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随后拎起裙子跨过火盆,之后又倒了一瓶子醋,来回走了几遍,最后才来到一处水缸附近,用皂角和醋仔细地洗着手。
“菲姐,验得如何。”沐钰儿快步走了过来,笑问道。
陈菲菲见了人,笑得越发灿烂了:“你个小混球哪里去了,留给我这么没用的人,见个尸体都吓得要命,害我又要写,又要剖验,累死我了。”
沐钰儿看着一圈吐了的侍卫,无奈说道:“我也没想到这么不顶用啊。”
“什么不顶用,那是尸体吗,窝草,肠子都要拿出来闻一下……嗷……”一个侍卫大声辩驳着,只是还未说话,脑海中又想起那个场景,脸色发菜,立刻抱着水缸又吐了起来。
“你瞧瞧这些人,想当初你第一次见我剖验,可不是这个样子的。”陈菲菲无情嘲笑着,“胆子大得很,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小娘子。”
杨言非跟在两人身后,好一会儿琢磨出不对劲:“你哪来的批文,陛下说可以剖了?”
陈菲菲夸张说道,眼睛一眨:“呦,这不是我们新官上任的刑部员外郎吗,怎么又跟在我们钰儿屁股后面啊,今晚陪姐姐玩一会嘛。”
杨言非高大的身子蜷缩在沐钰儿身后,瞧着可怜兮兮的。
“容成女官让人送来的。”陈菲菲调戏归调戏,该说的话照样不落。
“啊,她!”杨言非大惊,探出脑袋,“怎么扯上这位大人物了。”
“别说这些了,先去看尸体。”沐钰儿拉着还在洗手的菲姐,直接朝着屋内走去。
“哎哎,你这个小兔崽子,老娘的手还没洗好呢,衣服可是新衣服,按规矩不进两次停尸间的。”陈菲菲大怒,连声骂道。
沐钰儿站在门口,顺手从陈菲菲放在外面的包袱里抽出备用的麻衣,鼻子一皱,随口敷衍着。
“买买买,等破了案子,我就给菲姐再买一件,大红色,大裙摆,要洛阳最时兴的那种款式。”
陈菲菲嗤笑:“你个穷鬼,不问我借钱就好了,少给老娘糊弄,坏家伙。”
三人很快就穿好麻衣,带好羊肠手套,入了屋内。
屋内还残留着点燃了醋被燃烧的酸味,冰块早已被撤走,梁坚的尸体安安静静地躺在草席上,周围撒了一圈石灰。
陈菲菲小心扫开一侧的石灰,随后掀开白布,露出梁坚赤.裸的身体,被泡的发白的皮肉,微微发黄的脸色,一个时辰的时间足以让他身上显出狰狞的紫红色尸斑。
“死者身高六尺,此次初检判断梁坚是巳时前后两刻死的,死于硬物顶衬致死,再被人扔到水中。”陈菲菲指着他右肋下的一处紫红色伤痕,三四寸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