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以走廊火夹到, 以此左右前后形成回字形群筑。
沐钰儿一眼就看到门口站着的金凤大统领。
金凤远远看到沐钰儿便站在台阶上等着,等人走近了, 便下了台阶。
虽然沐钰儿是三品勋官,金凤则是实打实靠战功上来的三品职官, 但名义上两人是平级,是以金凤亲自下来迎接并没有太大的问题。
两人各自行了一个礼, 沐钰儿看着金凤, 笑说道:“恭喜大统领。”
金凤只是笑着不说话。
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随后又各自移开视线。
这么多天, 沐钰儿也终于想明白, 都说知子莫若母, 也许陛下早早就发现身边的诡谲气氛,所以早早把最是可靠的金凤支了出去,安置在一个不远不近的曲园, 顺着所有人的意一步步布下这样的局。
也许, 她真的在当时有一瞬间的愤怒。
也许, 她在赌,赌那个浅淡的血缘。
只是这样的赌局不知道是作为一个帝王,还是一个母亲。
也不知道,她到底赌赢了没有。
沐钰儿有一瞬间的意兴阑珊的丧气,亲情,陪伴,亦或是骨肉,所有的一切都似乎在权力面前毫无抵抗的能力。
“司长先在偏殿等候片刻。”金凤伸手,平淡说道。
沐钰儿看着大门紧闭的正殿大门,敏锐问道:“殿内有人?”
金凤点头,平静说道:“陛下今日召公主殿下觐见。”
沐钰儿瞳仁微微睁大。
那日千秋宴后,陛下就以想念女儿为由,让公主殿下入宫伴驾。
这事在洛阳并没有引起任何波澜,相比较陛下和其他几位殿下的冷淡,陛下对这位唯一的女儿一向骄纵,伴驾是常有的事情。
沐钰儿在听到这个消息时倒是愣了愣,忍不住追问道:“陛下会杀了公主吗?”
就像默认所有人杀了明仁太子一样,就像软禁太子和相王一样。
可回答她的只有唐不言的沉默。
沐钰儿看着大门紧闭的宫门蓦地有些晃神,冬日的寒风好似穿透衣服,渗入皮囊,冷得她心中一阵阵的发寒。
——殿下会死吗?
—— ——
正殿内的博山炉细烟袅袅,层层帷幔松松垮垮绾起,地面的莲花文石上铺这金黄色的波斯长毛绒毯,千秋公主便跪在此处。
内外殿用一座镂空的红木座屏隔开,一眼就能看到软塌上陛下正在闭眼小憩,青色的素袍安静垂落在一侧,只简单挽起头发的发髻上簪了几根青绿色的玉簪。
两侧的女官站在阴影处,不经意一看好似一座座精心打扮的木雕,无悲无喜,面无表情。
容成嫣儿跪坐在矮几上,正低头看着凤台刚递上来的折子。
偌大的宫殿却听不到一点声音,只这样的安静很快就被一个女官打破。
正是刚才出门去接沐钰儿的女官,新上任的秋儿。
“陛下,人已经在偏殿等着了。”那女官跪在殿下身后,恭敬说道。
陛下依旧没有动静。
秋儿便继续安静地跪在那里,容成嫣儿借着翻页的动作,不经意地抬眸看了一眼公主殿下。
公主殿下穿着素色的长裙,往日里艳丽的面容如今只简单上了一层薄妆,发髻简单挽起,偏又带了一根玫瑰花纹的绒花发簪。
她面色苍白,神色却足够平静,哪怕跪在地上已经半个时辰,依旧腰肢挺直,脊背不屈。
容成嫣儿皱眉,却还是沉默地低下头,把手中的折子合上,放在一侧。
“让她等着。”许久之后,陛下终于开口说道。
秋儿这才叩首,起身应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