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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哦一声。

“陛下不想知道是因为东宫不能生乱,她是一国之君,陛下想知道是因为她的儿子要为了权力谋反,她是一个母亲。”她低声说道,“皇家真是复杂,一点人心能被这样来回折腾的,捏碎了在揉起来,揉起来再捏碎,怪不得人人都瞧着不真实。”

唐不言眼波微动,垂眸看着面前的女郎。

“我以为人人都向往这种至高无上的权力。”唐不言慢条斯理揉着她的耳朵,低声说道。

沐钰儿皱了皱鼻子:“我才不要,我觉得我现在就挺好的,就是……没钱。”

她捏了捏自己瘪瘪的钱袋子,里面只有几个铜钱,可怜兮兮说道。

唐不言笑了笑:“可你有了权力那就有钱了。”

沐钰儿歪着头,打量着他:“其实是两码事,这钱是我自己挣来的。”

“你好端端与我说这些做什么?”她敏感问道。

唐不言笑:“只是有感而发罢了。”

沐钰儿低头,乖乖把自己的小荷包理好。

“这是张叔给你做的?”唐不言问。

沐钰儿大声嗯了一声:“好看吗?”

“好看。”唐不言给面子夸道。

沐钰儿开心地指了指荷包上一团黄色的线,勉强能看出是一个蹲坐的小动物:“张叔给我缝的小猫,你看好看吗。”

“好看。”唐不言违心夸道。

沐钰儿扣着图案的手一动,不好意思翻了个面,嘟囔着:“不给你看了。”

唐不言为难说道:“夸你怎么还不高兴了。”

沐钰儿嗯了一声,好一会儿才说道:“你刚才在试探我,你是不是查到什么了。”

唐不言握住她的手:“等这些事情都过去。”

沐钰儿抬眸,那双浅色的眸子在头顶夜明珠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我其实自己查了查。”沐钰儿自顾自说道,“张叔若真的是你说的那样,那他接触到的人不外乎皇室宗亲。”

唐不言握着她的手微微一动。

“陛下这些年杀过数不尽数的皇室宗亲,光是扬州徐敬业造.反一案中,他找到一个肖像明仁太子的人,竖旗谋反,最后落到自古第一人覆族掘坟的地步,为此陛下还牵连数千人,我查过这些人,家中子弟没有一人活下来,皆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斩首示众。”

沐钰儿看他:“我如今二十岁,二十年前,便是调露四年,那个时候酷吏横行,每日抄家之人不计其数,张叔说我是一出生就和他在一起的,这一点他不会骗我,他甚至还能说出我尿床的事情,所以从这个时间推断,和皇室扯上关系的只有一人。”

她说话格外清晰有条理,一字一字地分析着自己的身世,好似事不关己一般。

唐不言握着她的手微微用力。

“他确实有一个女儿,也一直养在身边,太子死后,那女孩随母亲和兄长自.焚,自此皇嗣断绝。”沐钰儿淡淡说道,“我若是这样的身份,只怕,早死了。”

陛下对明仁太子的警觉,徐敬业的下场就是最好的说明。

她绝对不会允许他的小孩还活在这个世上。

唐不言看着她,漆黑的眸光倒映着面前冷静的人,轻声说道:“你总是这么勇敢,是我不如你。”

沐钰儿眨了眨眼。

“我若是有你这样的勇气,可以放任你在这件事情上摔得头破血流,便也不会这样为难。”唐不言摩挲着她的指骨,“我只是希望你能平安和我一起到老。”

沐钰儿的呼吸瞬间安静下来,刹那间,她似乎听到一个细微的心跳声。

它在胸前鼓动着,安静又平和,却又裹挟着一颗不安胆怯的心。

一向无畏的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