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是东宫令史鲁寂,他也是一个可怜人,但这天下谁不可怜,我们带着他牵线药材,只等着一朝一日能派上用场,你瞧,果然派上了,若不是你们,这朝堂想来也该热闹起来了。”
“你们为何要动东宫?”沐钰儿敏锐问道,“你们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梁菲整个人蜷缩着,只是自顾自说道:“可惜死了一个日本人,那日本人倒是好用,奈何司直不给他活路,后来的天枢里,我们送秋儿的家人回洛阳,逼得莫白和我们合作,再到后面的相国寺里,我虽不曾亲眼所见,但澄明是我亲自送上相国寺,我想来也觉得可惜,他是个好孩子,可惜了,这世道,好人是没有活路的。”
一桩桩一件件,竟然当真都有他们的影子。
沐钰儿眉心微微蹙起,仔细打量着面前神色阴暗之人,心思微动:“是姜家还是东宫,还是江家之人,豫王……”
梁菲沉默,半个身子侧了侧,半张脸被外面巨大的闪电照亮,露出一丝诡异的讥笑。
她只是这般看着她,很快便又笑着摇了摇头:“我不知,我不过是想要求一条生路的蝼蚁罢了。”
沐钰儿沉默:“琉璃到底在哪里?”
梁菲也紧跟着沉默,许久之后才卑微说道:“她不是你的好友吗,你们不是一起长大的嘛,你不是说会对她很好嘛。”
沐钰儿嘴角紧抿。
“那就让她杀了唐不言。”梁菲面容微微扭曲,“让她把这些年的痛苦都发泄出来。”
沐钰儿喉骨微动,最后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她杀的人还不够吗。”
梁菲沉默:“那都不是她自愿的。”
“那霍三娘她们呢?那村长呢?那叶二郎?”沐钰儿咬牙,“张一呢?”
“事已至此,她不得不为。”梁菲坚持说道,“她要的,至始至终只有唐家而已。”
“我唐家何时得罪过她。”一侧的瑾微大声质问道,“郎君还救过她,三郎也与她无冤无仇。”
梁菲讥笑一声:“那就要问你们家唐阁老了。”
“问什么?”瑾微冷笑,“问阁老瞎了眼,救了一个祸害吗?”
梁菲整个人从阴影中爬了出来,目光带着怨恨,阴沉沉地盯着瑾微:“救,唐稷是救人吗,他不过是一个交易,他明明知道张柏刀要的救是什么样的救,可他还是任由琉璃流落风尘。”
沐钰儿沉默。
梁菲阴狠的目光扫过众人,冷冷说道:“这些不过是,高高在上的唐阁老的施、舍罢了。”
瑾微怔在远处,不曾想后面还有这等波澜。
“他与我师父做了什么交易?”沐钰儿低声问道。
“他让你的师父去救一个人,他则把琉璃揪出来。”梁菲整个人萎靡下来,好似被蓦地抽去脊骨的人,靠在墙壁上,喃喃说道,“可唐稷失言了,这个懦弱的小人,竟然失言了。”
“只有唐不言死了,唐稷就会明白,是因为不履行和张柏刀的诺言是会遭到报应的。”
瑾微脸色大变。
—— ——
“原来如此。”唐不言坐在琉璃对面,心中疑惑烟消云散。
耳边是电闪雷鸣,照得整个阁楼格外亮堂。
“是啊。”琉璃穿着大红色的衣裙,绣着金丝的宽大袖子垂落在一侧,她扶额,那截袖子便滑落下来,露出一截雪白皓腕。
她低眉浅笑,语气甚至带着一丝无奈地熟稔:“少卿是不是也觉得很可笑。”
外面狂风暴雨,吹得窗棂咣咣作响。
她做了这么多,只是为了一点可笑的陈年旧恨,甚至日理万机的唐阁老未必记得此事。
唐不言端坐着,月白色的衣摆安静垂落在两侧,冰白的脸上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