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们北阙怎么这么缺钱,只是三郎可是把蒋尚书好好吓了吓,如今应该不克扣你们月俸了吧,再加上这几月陛下对北阙还算给面子,按照户部那德行,还不是上赶着给钱。”
沐钰儿把钱放进兜里,点了点头:“去太仓拿钱那都是正正给的,一个铜板都不给你少的,主要是我打算给北阙办一个私塾,给我们北阙那群目不识丁的白丁上上课,只好到处做点活计,打打工了。”
“私塾?”秦知宴蹙眉,“那可要花不少钱。”
“所以到处打工啊,若是还有活计我们北阙都接好吧,啥活都行。”沐钰儿抬头,笑眯眯说着。
秦知宴语塞,随后突然靠了过来,促狭地眨了眨眼:“怎么不找你的小美人老东家借钱啊,你是不知道三郎每个月不仅月俸高,家中给的银钱更多,别说建一个私塾的钱,就是十个也都是毛毛雨。”
沐钰儿一本正经说道:“那不行,在商言商,钱就要自己挣的。”
“啧,倒是有骨气。”秦知宴龇了龇牙,随后又问道,“那你现在来做什么?”
沐钰儿背着手笑眯眯说道:“帮你审讯犯人啊,说起来那个二郎好像是少卿那个案子的人,你有空找人来带人。”
秦知宴嗯了一声,跟在她身后走了几步,随后不解问道:“他今天早上下山了,你家不是在他隔壁吗,爬个墙头的事情,还要我去找他干嘛。”
沐钰儿没说话,熟门熟路朝着京兆府的地牢走去。
阿大被饿了几天,整个人虚弱地靠在墙上,见了人也不抬一下眼皮。
沐钰儿也不说话,只是让人搬了个椅子坐在牢房门口,手里翻看着秦知宴整理好的那些小娘子和小孩的册子。
牢房内时不时有人发出古怪的声音,墙壁上的油灯正幽幽烧着,却照不了整条甬道,沐钰儿手边有一个沙漏,声音有些大,沙沙声一直在耳边响起,让人忍不住盯着他看,却又古怪的察觉出时间的缓慢。
这种难捱沉默倒是让阿大先忍不住了。
“我能说的都说了,你们在问我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沐钰儿也不说话,继续翻看了册子,手指卷了卷书角,格外的漫不经心。
阿大被这种视若无睹的动静弄得浑身不舒服,声音微微抬高:“我真的不知道,你就是对我上刑,我也是这样说的。”
“大概是十日前,也就是最近夜市的那夜,大概是六月三十,你在洛阳吗?”沐钰儿冷不丁问道。
阿大许是被这个没头没尾的话听得一怔,好一会儿才会说道:“在的。”
“要绑架六个小孩?”沐钰儿又问。
阿大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沐钰儿笑了笑:“其中一个小孩跑了,结果你们就把剩下的小孩杀了,这是为什么?”
阿大缩在角落里的身形紧绷,声音僵硬说道:“我那日就是来换东西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些尸体是你们扔的吧。”沐钰儿继续说道,“看得出来你们对洛阳,应该说是南市中的乐呼街,阳春街,寻石街三条街还算熟悉,不然也不会次次都在这里绑人,这是奇了怪了,走在这条街的人真是倒霉透顶了。”
沐钰儿挥了挥手中的册子,慢条斯理说道。
“六月初六,小暑前后,虽未开夜市,但康乐坊内并无宵禁,还算热闹,你们在乐呼街绑了一个高瘦的十三岁女郎,十七那日,故技重施在同一个一口气带走了两个。”
阿大脸色阴沉。
“这地方实在是太好了,便是有天大的事情也是最热闹的,人来人往,对你们而言简直是最好下手的地方了。”沐钰儿的手指在册子封皮上随意点了点,嘴角微微勾起。
她也不等阿大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