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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

沐钰儿眉间一耸,手指微动,半个身子靠近唐不言,冷冷说道:“站住。”

老村长回神,倏地站在原处,好一会儿才笑了起来:“郎君好风姿啊。”

唐不言不为所动,清冷的眉眼微微下垂,好似清露寒梅,近浅远深。

“你们根本就不是这座山的村民。”沐钰儿顺着唐不言的思路往下想去,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机关山是你们造的?”

“或者说……”沐钰儿沉吟片刻后,低声说道,“有人叫你们做的。”

阿大脸色大变,眸光瞬间阴沉。

老村长扫过上首两人,轻轻叹了一口气,带着一丝后悔:“不该找两位贵人的。”

找聪明人是为了破局,可若是太聪明的人,可就是会毁局了。

“也不是你们找的。”沐钰儿冷淡说道,“你们便是不说,我们也迟早查出来。”

“你们若是好好说了,若是真的要死,至少我们给你一个全尸。”沐钰儿嘴角微微弯起,皮笑肉不笑说道。

阿大双手握拳,肌肉紧绷。

“你若是坦白,万事便还有回旋的余地。”唐不言淡淡说道,“你如今背主,想来也是做好鱼死网破的准备,只是你当真觉得那些人会只迁怒你一人,村中老弱如此之多,你有心庇护,却螳臂当车,但若是如司长所说,得北阙庇护,至少还能留下日后祭拜的香火。”

老村长神色微动,沉寂的目光看向沐钰儿,好一会儿才说道:“你是北阙的人?”

“北阙司长沐钰儿。”沐钰儿淡淡说道。

老村长打量着面前之人,却又莫名笑了笑:“你当真是庇佑我们。”

沐钰儿冷着脸说道:“若是你实事求是交代了。”

老村长看着她,咳嗽一声,脊背弯得更加厉害了,随后才继续说道:“如此,便是我欠你的。”

沐钰儿不解扬眉。

“是,你们猜的不错,我们原先并不是琉璃山的人,大概是十年前,我们才全村迁移到这里。”老村长握紧手中的拐杖,寻了个位置坐下,整个人弯了下来,沉默而腐朽。

“几位都是当官的,想来也知道若是流放到岭南,云贵等地是何种境地。”村长的声音好似一口气就能吹散,偏又继续吊着,磨着众人的耳朵一字一字继续说了下去。

沐钰儿心中一惊,侧首去看唐不言。

唐不言神色冷淡,不为所动,显然并不吃紧。

“人人都说流放至少还得了一个性命。”老村长伸手按着阿大的手,“我现在想来也是如此的,只可惜当时‘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贬潮州路八千’,被那点不甘心蒙了眼,前朝高.宗太子冼马,两代宰相李德裕受此磨难,之前我们的陛下尊佛贬道时,上奏劝谏之人埋骨瘴江的人还少了吗?”

秦知宴神色严肃,缓缓坐直身子。

“我们拥护正统何罪之有,却落得死的死,伤的伤。”老村长声音微微抬高,神色悲鸣,嘶哑说道,“明仁太子是高宗钦定的太子,太.宗的皇孙,却被毒妇污蔑落得如此下场,甚至连着妻儿都不能保全,人人都说虎毒不食儿,如今你们效忠的陛下如此行事,你们竟卑躬屈膝,阿谀逢迎,当真是毫无骨气,愧对圣贤教诲。”

秦知宴等人呆坐在原地。

万万没想到这事竟然还和厉太子有关。

厉太子已经死了快二十年,这些年借着他名义的起义闹事之人不计其数,陛下雷霆万钧,皆处以极刑。

“你是……”唐不言沉吟片刻,“曹王后人?”

调露二年,深受帝后喜爱的术士突然暴毙,随后当时还是皇后的陛下自东宫马房中搜出数百具铠甲道具,随后以谋逆罪下罪太子,幽禁长安,此后太子近臣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