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从死牢里提出来。”沐钰儿吩咐着。
张一嗯了一声, 火急火燎地走了。
梁菲也跟着站起来,有些局促。
沐钰儿自来就对美人格外怜惜,不由柔声安抚道:“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梁菲小心翼翼地整理包裹和食盒, 闻言茫然抬头:“许是准备回家, 母亲年迈, 我该回去照顾一下的。”
沐钰儿点头:“那到时候我帮你找个船老大,你搭他的船回去吧。”
梁菲怔怔地看着她。
“不碍事,走吧。”沐钰儿顺手替她提起食盒,发现还颇重,不得感慨梁菲用情颇深。
地牢幽静深暗,两侧火把被特意点亮,照得密不透风的监牢有种窒息透不上气来的逼仄窒息。
大概张一交代过了,一直形影不离的陈星陈月消失在安静的地牢里。
梁菲小心贴在沐钰儿,心惊胆战走在漆黑的地牢长廊内。
突然一个声音幽幽响起:“哪来的小美女。”
鬼气森森,回声阵阵。
梁菲吓得立马抱紧沐钰儿的手臂。
与此同时,沐钰儿腰间的长刀瞬间朝着出声的地方拍去。
“啊!”一声尖锐的惨叫紧接着响起。
“再吓唬人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沐钰儿笑眯眯说道。
紫云捧着手,哭丧着脸:“我肚子饿。”
沐钰儿漫不经心移开视线:“那就饿着,过几日就有饱饭吃了。”
紫云顿时警惕起来:“断头饭?不可能,我就是给人拿钱办事,我动手前查过律法,只是算帮凶,而且并未造成实质上海,顶多流放三千里!”
沐钰儿气笑了:“还挺懂法啊。”
紫云颇为得意得哼了一声,可随后想起前面站着的是一个罗刹,顿时耷拉下脑袋,弱气解释着:“不敢。”
梁菲看着他可怜兮兮的样子,也跟着软了心肠,好心自篮子中拿出一个包子递了过去。
包子又白又软,还带着扑鼻的肉香,在昏暗带着锈味的密闭长廊上,简直被镀上一层神光。
紫云盯着那个包子,眼睛都绿了,手指蠢蠢欲动,但眼尾还是扫向沐钰儿,谄媚又听话。
沐钰儿眸光冷淡,却也没有拦着的意思。
紫云一把夺过包子,立刻狼吞虎咽起来。
“走吧。”沐钰儿抬了抬下巴。
梁菲点头,盖好白布,跟在她后面低眉顺眼地走着,长长的影子自一根根木柱上扫过,露出斑驳截断的黑影。
牢内,紫云狼狈的架势缓缓停止,一双耷拉着的眼睛在跳动的烛火中不经意抬起,阴郁冰冷地盯着那道纤细的背影,嘴角在阴影明灭下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王兆被羁押在地牢最深处的死牢。
北阙地牢格外绕,所有墙壁木头都好似一模一样,走久了甚至会有种原地踏步的错觉,墙上的火把声音时不时传来清脆的爆裂声,突兀尖锐,总能令人胆战心惊。
沐钰儿脚步格外轻盈,在此刻却莫名有蛇虫在暗处触摸,鳞片摩擦地面的细碎声。
梁菲不得不加快脚步,下意识揪着沐钰儿的袖子,紧紧贴着她走。
沐钰儿伸手把着她的手臂。
梁菲一怔,慌乱抬眸看她。
“别怕。”沐钰儿目不斜视,不经意放慢脚步。
梁菲盯着那根唯一亮色的发带沉默不语,差一点摔了,被沐钰儿一把扶着,这才认真看地走路。
沐钰儿终于在一间牢房前站定,梁菲连忙看去,只看到一个人影披头散发背对着大门。
“药辛!”梁菲连忙扑了过去,哽咽喊着。
角落里的人身影僵硬,随后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