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先告辞了,林伯伯,保重身体。”
连看都没看苏家人一眼。
苏绥说完后,便左右看了看,给唐慢书和宁清一个眼神,三人默契的准备离开。
在走之前,宁清还回过头,警告道:“你们这些人,以后别再来打扰我儿子的生活,好自为之吧!”
苏纪死死地咬住下唇,一直盯着苏绥和宁清离开的背影,连嘴唇已经被咬破皮了都不知道,口腔里蔓延着一股铁锈味儿。
苏华东和黄月琴慢慢的从见到宁清的震惊与悲伤中回过神,站起身来向林立风辞别。
苏华东狠狠地瞪了苏纪一眼,高声道:“还不快和我们一起回去!”
苏纪紧紧地握起了拳头,任由指甲嵌进柔软的掌心,刻出四个青紫的月牙。
他阴沉沉的站起身,跟着苏家夫妻俩离开了林家。
一路上,苏纪连开车的时候都是心神不宁的。
他不是傻子,更不是瞎子,自然看得出来自己父母对于宁清过于异样的态度。
明明那个女人才是插足他人婚姻的罪魁祸首,苏华东也就算了,可作为受害者的妻子,黄月琴又到底是为什么也一脸震撼、不敢相信、惊喜、隐忍的表情?
更别提宁清说的那句话,至今仍在苏纪的脑海里不断回旋。
“呵,你不如回家问问你爸妈,他们当初又是怎么毁了我的人生。”
苏纪记得宁清说这话时的表情,虽然张扬跋扈到了极点,可说到最后几个字时,眼神中仍然划过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悲伤。
他也记起了苏绥曾说过的类似的话,他那时说:
“我打从心底的祝福你,希望你永远也别知道这些恩恩怨怨的背后藏着多少不堪,你所在乎的苏家和父母又有多不耻。你这么自傲的一个人,我不忍心见你信仰崩塌的可怜模样。”
什么叫不堪,什么叫他的父母有多不耻,什么叫信仰崩塌。
苏纪眼神沉了下来,带着一种可怕的沉默,驾车行驶在京城浓密的夜色里。
到苏家后,顾不上被自己远远甩在身后的苏华东和黄月琴,苏纪现在脑子乱的很,似乎下一秒就会因为超载而彻底报废。
他想休息,想借此逃避今天所发生的一切。
肯尼是大型犬,不适合被带到慈善晚会去,所以它一个人待在宠物室整整一天,早就闷得郁郁寡欢了。
一听到苏纪回来的动静,就立马迎上去又蹦又跳的,可男人却没有理他,而是径直朝二楼卧室走去。
肯尼甩着大尾巴屁颠屁颠的跟在他身后,他走就走,他停就停。
苏纪的房间在二楼最里面,不可避免的要经过苏绥的房间。明明理智上告诉自己不要随便听信那母子俩的谎言,不要因为几句话就随便动摇,可他还是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
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停下来。
苏纪盯着那扇紧紧关闭的门发呆了许久,搭上门把的手松了又紧,犹豫了好一段时间,他才鼓起勇气,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面的摆设和苏绥小时候住在这里时差不多。他和林望景闹分手后,曾回苏家小住过个把月,哪怕后来又搬出去了,可是苏纪一进来,仿佛还能够闻到苏绥身上那股清幽淡雅的白茶香味。
苏纪原本头痛欲裂,被苏华东一耳光打过去的地方也还有些隐隐生疼。可就在他进入这间属于苏绥的房间后,浑身的那股躁郁忽然就平静了下来。
他走到书桌旁,拉开椅子坐下,右手边摆放着一个相框。
看到那个相框时,苏纪晃了晃神。
他记得,那是苏绥五岁生日的时候拍下的照片。他们坐在圣诞树一样的蛋糕面前,脸上还沾着一点点奶油,被苏华东抓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