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烫。

现在都十月份了，京城早就入秋，有这么热吗？

唐慢书借着苏绥的力气猛地站了起来，两人忽然贴得极近，近到心脏似乎都贴到了一块儿，“砰砰砰”的跳动着，彼此之间的呼吸都清晰可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得太高了，血氧供应的没那么快，苏绥总觉得唐慢书的呼吸特别重，一下一下的，热热的打在他脸上。

昏暗的环境中，两个人连对方的脸都看不太清楚。

唐慢书的瞳孔本来就黑，如今隐匿在黑暗里，更是浓地化都化不开。

苏绥自然看不清里面所藏着的，像是要把他一口口吃掉的，厚重的情谷欠。

唐慢书也没发现苏绥白皙的脸颊被自己喷出去的呼吸染成了什么颜色，像初红的朝霞，漂亮极了。

两个人就这么站着，谁也没说话，空气黏得像是倒了一吨强力胶进去，把双方紧紧地黏在一块儿。

直到电表又开始运转，头顶的电灯忽然一亮，才打破了二人黏糊糊的对视。

没了黑暗作为隐藏色，唐慢书和苏绥迅速分开，两个人都有些许的尴尬和不自在。

尤其是唐慢书，说了句“我去趟洗手间”后，就飞快的消失在了苏绥眼前。

看他急匆匆离开的背影，动作间还有些不自然，像是在掩饰什么似的。

苏绥捡起刚刚摔到一边的手机，也紧随其后下了楼。

他本来想等唐慢书好了一起把这顿饭吃完的，可坐在沙发上等了快半个小时也没等到人出来。

苏绥有点纳闷，打算去洗手间看个究竟。

一楼的卫生间是洗手池在前面，厕所在后面，两个功能区域之间只隔了一层磨砂玻璃，并不是很隔音。

所以苏绥一走进洗手间，就听到了男人从里面传出来的一声闷哼，间或黏杂的水声。

隔着磨砂玻璃，他只能勉强看得到后面有个人影，其他的什么也看不清。

苏绥听得耳朵一热，试探性的问了句：“叔叔，你好了没？饭菜都快凉了。”

唐慢书正在紧要关头，猛地听到苏绥的声音，动作一顿，心里都憋着一股火。

“你，咳——”

他的声音有些过于沙哑了，缓了缓，低声道：“你先自己去吃，我一会儿就好。”

“哦，那叔叔你快点。”

唐慢书急得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无声的连叫了好几声小祖宗。

苏绥在这儿，叫他怎么快得起来。

再说，这玩意儿又不是自己说快就能快的。

唐慢书硬生生从胸腔里挤出了一个“嗯”。

苏绥不疑有他，打开洗手池的水龙头，“哗啦啦”的放起了水，边洗手还边哼着小调。

他的声音清亮空灵，放到这种环境下，对唐慢书来说既是甜蜜又是折磨。

他借着水声的遮掩，不再克制自己，听着外面苏绥的声音，沉闷的“哼”了一声，总算是释放了出来。

唐慢书缓了好一会儿，眼睛才从一片白光中找回了正常的视觉。

苏绥很爱干净，只是中途去帮忙打了个手电筒，都要把手翻来覆去的洗个好几遍。

唐慢书出来的时候，他正在打香皂，转头看见终于好了的男人，笑着去抓对方的手。

“饭前便后勤洗手，唐慢书小朋友，来让苏绥老师帮你洗手手”

苏绥拉着唐慢书的大手帮他打上香皂，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洁癖心理带来的错觉，他总觉得男人的手心黏糊糊的，好像糊满了透明的黏液。

他努起鼻子使劲嗅了嗅，唐慢书身上除了一贯都有的烟草味外，还有股很奇怪的味道。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