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哪怕那伤害有可能是他自己带来的,也绝对不允许。
可唐慢书心里也清楚,他的野心在和苏绥一次又一次的亲密接触中被逐渐放大。
并且,应当不是错觉,他感觉到苏绥也在纵容着自己的这份野心。
捅破那层窗户纸,不过是迟早的事。
而那幅画,那副名为《和光》的画,无疑成为了捅破窗户纸的加速剂。
唐慢书想,如果无论如何,苏绥都是那么痛苦的话,那他甘愿踏入到苏绥的痛苦之中,与他分担这世间的一切苦难。
因此,这一次,他没有像在林望景面前时那样,用威胁逼人闭嘴,而是无比郑重的说:“他自然会知道他的叔叔对他究竟抱着怎样的想法,至于他接不接受,那就是我和他之间的私事了——或者说,是我和他之间的家事。”
“总之,与你无关。”
唐慢书皮笑肉不笑的勾了勾嘴唇,用顾屿安最讨厌的那种眼神,自上而下的打量了他一眼。
那种眼神,好像是在给垃圾做分类一样。
而“与你无关”这四个字,则是在无时无刻的提醒着顾屿安,你和苏绥之间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不是他的任何人,无权干涉他的任何事。
“说回苏绥给你筹办画展的事——你不会觉得你东拉西扯,说了这么多与此话题无关的事,我就会被你带偏思维吧?”唐慢书低低的笑了几声,低到像是从胸膛里发出来的一般。
顾屿安脸色一白,被说中了心事。
他还是玩不过眼前这久经名利场的男人。
“我觉得你真的蠢笨至极,”唐慢书的语言可谓刻薄,如同刀子般直往顾屿安心尖上戳,“竟然问我怎么会知道这种事。”
“你真觉得,靠花言巧语把苏绥骗去意大利,他就得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在国外束手无策,举目无亲?”
“还是说,你以为谁都会因为小孩子离家出走闹闹脾气,就和他断绝往来,甚至是做出些逼迫的事?”
唐慢书发现苏绥不告而别、悄无声息的离开后,自然是发了好大一场气,那几个月里谁都不敢触他的霉头。但冷静下来后,他还是担心苏绥一个人在国外会不会吃苦,经常会派心腹替他飞去意大利盯着。
“他身上的所有卡都是我替他办的,用的所有钱都是从我账上划的。就算后来他停了那些卡,再也没用过我的钱,你以为,我就不知道他在意大利都干了些什么?”
顾屿安只觉得浑身都被惊出了一身冷汗,不可置信的盯着他:“你监视苏绥?!唐慢书,你做的是犯法的事!”
“犯法?”
唐慢书不屑一顾的笑道:“我是苏绥的监护人,监护和监视,麻烦你搞清楚一点。”
他这肯定是偷换概念了,但顾屿安现在脑子全是乱的,根本就没有精力去逐字推敲唐慢书这些话的逻辑站不站的住脚。
“更何况,你认为,我需要去监视苏绥?”唐慢书觉得顾屿安真可谓是愚不可及,“他想替你在意大利办一场画展,需要跑通多少人的关系,又要请多少行内人替你背书,而你又觉得,这些人里,有几个是我认识的人?”
答案是,大部分。
他们之中的大部分人,都或多或少和唐慢书有过交集。多活了十几年的男人,结交的人脉远比顾屿安所想象的要更多。
唐慢书在得知苏绥要替他的小男朋友举办画展的时候,在国内都快气炸了,恨不得立刻就坐上飞机飞去意大利,把人直接抓回来关在眼皮子底下守着,看他还要不要为了一个穷小子这么尽心尽力。
但他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动作,苏纪就粉墨登场了。
“说到苏纪,大概我还真要感谢他。”
唐慢书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