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枚令牌的来处,如果用出来……届时,莫惊春跟正始帝的关系也必定会暴露。
所以,这枚太|祖令一旦要用,也是要谨慎再谨慎。
若是陛下偏执疯狂,这未必能够动摇陛下的命令。
却或许能有奇效。
正始帝平静地说道:“你觉得寡人会不会发疯?”
刘昊微愣,猛地看向正始帝。
正始帝的手指慢慢抵上额角穴道,面无表情。
愤怒和狂暴的恶意正在正始帝的体内冲撞,残忍和阴鸷的神情逐渐浮现上来,这才是正始帝的本质,是他在朝堂天下掀起乱潮的恶劣,他行事为民,却不一定在乎道路上死去的哀鸣,不择手段方才是正始帝最擅长的事情。
越是如此,正始帝却越是深感难以言喻的惶恐。
若是有朝一日,这极致的恶意,最终也将莫惊春压垮了呢?
正始帝垂下的眼底遍是冷漠。
饶是如此,他依旧卑劣偏执得不肯松手。
他只有这么一个莫惊春。
却是再无第二个。
刘昊愣在当下,耳边却是回响起许久,许久之前,帝王曾说的话。
——“他再是良药,也不过一人。”
——“将一国之力,举朝之望,都压在他一人身上……”
或是穷途末路。
刘昊猛地打了个寒颤,将头低了下来。
正始帝强迫自己送出去的,是莫惊春的后路。
却可能是自身的绝路。
终有一日,或许正始帝的疯狂,这倾朝的重担,终究压垮了莫惊春……那这枚铁牌,便是正始帝最后一丝善念。
……莫惊春可以在正始帝彻底发疯前,尽可能有多远,跑多远。
即便只有一丝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