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莫惊春也想知道这位天子,最近究竟是出了何事!
…
袁鹤鸣觉得自己当真倒霉。
他这一生只是喜欢交朋友而已,却万万没想到因为这个破能耐,最终远离了自己想要老死在翰林院的想法,苦兮兮地在正始帝的手底下做事。
几年前的袁鹤鸣吓得要死,现在的袁鹤鸣还是吓得要死。
他守在门外,看着毫无表情的柳存剑嗫嚅说道:“……这,就不管了?”
柳存剑淡定自若地说道:“管什么?”
在他们出来的前一瞬,袁鹤鸣刚刚听到一声痛苦的惨叫。
那对袁鹤鸣这个文官来说,怕是这辈子都没听过这么尖锐绝望的叫声,伴随着骨头咔嚓的声音,他几乎是软着出来的。
得亏是柳存剑扶住了他。
袁鹤鸣:“……但是陛下,也不必亲自动手。”他喃喃。
袁鹤鸣是在几年前成为陛下的人。
……这说法略显奇怪。
他给皇帝做事,这听起来很是光明,可惜他经手的事情,和柳存剑一般黑。
柳存剑是杀人不眨眼的黑,袁鹤鸣是阴私恐怖的黑。
短短数年间,他用最快的速度笼络了整个京城的门路,探出去的触角已经蔓延往四面八方,不出意料,就能依着陛下的意思建起四通八达的联络。
正始帝坐镇在中央,却能眼观四方,靠得自然是自己的威能。
……所以袁鹤鸣想不通,他为何要亲自动手。
数日前,莫惊春遇到袭击的消息在第一时间传入皇宫,袁鹤鸣也收到了。袁鹤鸣这些年里,唯独两个聊得来的朋友,张千钊是一个,莫惊春是一个。
他自然愤怒,可是趁夜入宫时,帝王的暴怒,却不知为何远胜于他。
整个长乐宫都几乎毁在帝王手中,地上还躺着两具尸体,最后被拖了下去。
袁鹤鸣只隐约看到了那两个人似乎是囚犯。
正始帝对袁鹤鸣带来的消息不感兴趣,他只想知道是谁动的手。
袁鹤鸣当然也想知道。
因着最近京城的混乱,不少世家子弟赶来京城,浑水摸鱼的人不在少数,那些死士看起来毫无痕迹,可要是将整个京城的流动人口和每日的消耗分区域划分,再穷尽人手推测,不是寻不出来。
袁鹤鸣顺藤摸瓜找到了这些死士身前的落脚地,那明面上是林氏的宅子。
可袁鹤鸣觉得不会是林氏。
林氏之前在京城的暗桩还是他亲自排除的,他们可没有足够的人手。
这林氏,不过是面上遮掩的表皮,最重要的还是底子。
再往下挖,袁鹤鸣堪堪找到了一个突破口。
当袁鹤鸣进宫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和柳存剑联手的准备,可是陛下在看完后,只是冷静地说好,然后便起身。
帝王要出宫。
袁鹤鸣猛地打了个寒颤,是为身后古怪的声音,更是为心底发寒的推测。陛下这模样……可当真奇怪。
柳存剑:“管好自己的嘴。”
他知道袁鹤鸣机灵。
不然他不会走到今日这步,可是太聪明的人,也容易摔得惨。
袁鹤鸣纠结了片刻,无奈地说道:“我还是觉得,陛下不必亲力亲为。”审问这样的事情交给下面的人去做,不该是更省时省力的事情吗?
柳存剑淡淡说道:“在这件事上,陛下肯定事必躬亲。”
如果……眼下陛下都未必在京城。
他想起之前陛下的诏令,只低垂着头。
那命令一下,在不远的将来,一定会掀起惊涛骇浪。
袁鹤鸣自言自语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