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告诉他吗?
她问自己。
林之南的过去再不堪如斯,是阴沟老鼠,可她说生来就没得选;她撒慌耍心眼都是迫于无奈。
上帝只知道捏她,却没有告诉她该如何生存。
“我”
她唇张了张,陆一淮低眼,更认真看她;却有隐隐约约的笑声从灯火通明处传来,一瞬间击垮之南的满腔倾诉欲。
不能告诉他!
她猛然清醒。
他背后的家庭永远不可能接受一个妓女生的女儿,和流氓混混纠缠不清的人,满口谎言步步为营的心机女。而她又用什么去阻止,用他和她仅仅两个月的感情冲动?
“陆一淮,你怎么不早一点来?”
话反反复复涌至舌尖,只有带着抽噎,无法明说的一句。
陆一淮瞳孔缩了缩,她满脸泪水,就这样仰头望着他。
问他为什么不早一点出现在她生命里。
她被家里人嫌弃,没办法自己生存的时候;她被混混纠缠不休强买强卖,孤零零偷跑出县城的时候;她在酒店打工被人欺负骚扰,却没办法讨回公道的时候。
她经常会想起那些噩梦。
那个时候他在哪啊?
“你怎么不早一点来找我啊?”之南嘴唇直颤,水珠儿就这样在她眼里摇摇欲坠。
这番话七分正三分假,连胜捡了她学生证,除非躲到天涯海角,否则她早晚得和他碰面。
仍抱有一丝希冀的她期望男人未来发现真相时能想起这天――她真的想要告诉他,她已经悄悄透露了。
陆一淮不知她的心思,听了这番话脸色却变了变。
男人心仿佛有一团火在烧,火苗儿一簇簇地燃,烧得他胸口发酸发涩。
他知道过去的她过得不好,可她太能伪装,真假仿佛都成了张轻飘飘的纸张,风一吹就走了。
她不在意,他们就没法在意。
男人在她突如其来的示弱面前心疼得无以复加。
“是陆一淮不对”他妥协了,声里带着轻哄。
他抬手认真给她擦泪,喉结随之重重往下滚落。
后面话被堵在了嘴里――她吻上他的唇。
和他在一起的温馨本就少,之南也没想无理取闹逼他认错。
她学着他以前的动作咬他嘴唇。
陆一淮幽幽黑眸随之淬起一团火,唇不过纵容轻轻一张,小舌头便滑了进去。
临近九点多,酒店花园的角落鲜有人至,路边小灯亮着微弱的光,凳子这一片黑暗。
两人嘴唇相贴嘬吮处却有熊熊灯火燃烧,仿佛飞蛾煽动翅膀,每一次扑腾必将肆无忌惮且蠢蠢欲动。
陆一淮爱极了她的主动,右腿上还坐着她,两腿只漫不经心地微敞着,手轻轻揽着她腰身。她舌头在他嘴里轻搅,他就附和将大舌凑过去;她啄着他嘴唇不得要领,他就含着她上唇身体力行地教她。
这个暧昧又密密匝匝的接吻停止在裤链拉开的声音。
陆一淮抓住她的手,制止:“别闹。”
之南眼里却跃跃欲试:“他膈着我了,我把他放出来偷偷气也不行吗?”
她就想折腾他,用最纯真的眼神说着无比色情的话,陆一淮咬了下后牙。
之南更加大胆往下拉。
“要是被人发现了怎么弄,嗯?”他问
“要是被撞见”之南舔了下唇,说,“我就向他们控告说你**未成年,我是被逼的。”
她眼里闪闪发光的,有骄躁迷乱后的放纵,仿佛看他出洋相是她的乐趣。
陆一淮看着,竟纵容地笑出一声来,几分痞气邪野:“行,就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