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当胸一剑,横亘三年(修)(3 / 4)

云水遥 容溶月 9791 字 1个月前

的手上,碎玉溅开,刺痛他的眼睛。

辛越抬起头,以手覆面,“顾衍,迟了。我虽不大能苟同你的做法,然你没有迁怒我爹爹娘亲,我亦是要感谢你,可顾衍,你怕是不知晓,你刺我那一剑,我心寒到宁可拖着狸重同归于尽也不愿再见你。我们中间横了三年,我每每想起你,心就灰一层,到如今什么都磨没了。”

她甚少能冷冷静静地说出这样一番大道理,如今知道最挂念的家人无事,心里一块巨石放下,洋洋洒洒一通话全不必过脑,都是心之所至,脱口而出。

她为自己容人的肚量感到骄傲,为自己竟为了一个倒霉的误会苦了三年感到悲哀,为自己如今的灰暗前途感到忧心。

顾衍心中抽痛,牙根隐隐发颤,不复往日从容。

他到此刻发觉,她回来了。

她只是被他带回来了。她满心还想着离开。

顾衍伸出手去,却不大敢触碰她,声嘶喑哑道:“你气我也罢,恨我也罢,辛越,我再不会放你走。”

辛越顿时感到一阵无力,“你想如何?你便是把我留在身边又能如何?指望我当作前事皆无,同从前一样吗?堂堂顾侯爷,怎也会痴人说梦?”

顾衍没有答话,静静看她,以沉默而不容置喙的态度。

辛越的眼泪一下就夺眶而出,“你凭什么……”

顾衍低叹一声,“别哭。”

没有用。

小声的呜咽渐渐变成嚎啕大哭。

顾衍上前搂住她,辛越边哭边踹,挣扎得厉害,声音断断续续的,哭得气都喘不上。

好久,他松开手,笃定的话从牙缝里挤出:“我找了你三年,设想过无数同你再遇的场景,但从没有一种,是让你离开我。辛越,待在这里,好好养伤。”

辛越颓在榻上,不愿再看他,低声冷道:“滚。”

顾衍默然站了一会,撂下一句“这府邸你想去哪就去,只一点,不能出府,”说罢顿了顿,似意有所指道,“你那袖箭做得倒是不凡,同那珠子我都已让人丢去灶下了。”

辛越背过身去躺着,半句话也不想多说。

清冷的伽南香渐渐消散。

在床上滚了好些时辰,她也从被窝里钻出来,找回一些神采,顾侯爷虽然狠辣无情,但有一点好,没见他说出的话反悔过。

现在看来,虽然局势不明朗,顾侯爷的脑子更是不明朗,但至少小命无虞了,且安心地看陆于渊什么时候来捞自己吧。

这时门外进来了一个穿着青色衣裳的小丫鬟,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端着褚色的药碗捧到她跟前,怯怯地唤她:“夫人,奴婢服侍您喝药。”

辛越不欲为难一个小丫头,接过药碗捏着鼻子三两口喝下,太苦了!

喝完看这小丫鬟还杵在床边,便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红豆。”

好似更像一颗含羞带臊的青豆。

“我问你个事,你可知我来时的衣裳,就是一套粉色的花里胡哨的衣裳哪去了吗?”

“奴婢……”红豆腼腼腆腆抬起头看了一眼辛越,“夫人来时的衣物都被侯爷吩咐,拿下去……拿下去烧了。”

“……”

辛越气结,摆摆手,翻身下床,扭了扭略显僵硬的身子,自言自语道:“老胳膊老腿儿……”

红豆麻利地为她套上夹绒外衫,低低地理了理辛越的裙摆:“夫人您都睡了三天了,身子骨能不僵嘛,今日难得雪停了,侯爷交代奴婢,等您用完了粥便扶您出去散散。”

说罢将一个双龙咬珠的赤金手炉拨了拨碳,往手炉外套了棉套,递到了辛越手中。

三天……辛越一讪,摸摸肚子,不说饿还没感觉,一说饿,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