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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水遥 容溶月 145897 字 1个月前

子坐起来,打着哈欠同他商量:“你能不能等我一等?”

顾衍道:“我今日去永夜。”

她挪了屁股,坐到他身旁,微笑道:“顺路,送我一程,兄长受了委屈,我去别院亲自将人请出来。”

这个亲自、请,三字咬得尤为清晰,字正腔圆。

顾衍抚掌大赞,欣喜得差点要亲自帮她换衣裳。

连带着早膳都吃得飞快。

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连绵群山下的一片精巧院落。

辛越撑着顾衍的手跳下马车,特意问他:“你看我这般端不端庄?”

顾衍上下扫她一眼,目光拂过一身玫瑰红衣裙,窄袖银纹,身前几条垂下来的辫子编得极细,缀入了颗颗红珊瑚,一只九节鞭绑在腰间,娇俏可人,意气飞扬。

他上前一步摸了摸她的头,将九节鞭解下来递到她手中,道:“千万莫客气,给这鞭子开开荤。”

辛越点头,似受了大将鼓舞的新兵,雄赳赳气昂昂往前走,后头顾衍似是不放心,补了一句:“前日里你要我给你五十鞭,辛扬么,在别院吃了我五十只鸡,阿越莫要算错了。”

辛越一个踉跄:“甚好,姑奶奶还为了他一碗饭作两顿吃,两顿就啃了几片菜叶子。”

顾衍满意离去。

别院大门自内拉开,黄灯和十七一个赛一个快地奔出来,站在辛越面前想跪又不敢跪地纠结,最后只干巴巴地齐喊了声:“夫人。”

辛越将二人上下细看了一番,不但没伤,隐隐地似乎还白了些许、胖了些许,她心内洒下一大捧泪,果真是过得很滋润。

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感慨道:“你们受苦了。”

“……”

十七霎时红了脸,“没受苦,属下护主不力,羞惭欲死,侯爷却不肯降罚。”

黄灯站在一旁,也是一副愁苦模样:“还要给属下涨月钱……”

“……”辛越恍然大悟,于十七和黄灯来说,抽他们五十鞭,皮肉之苦和内心愧疚不安相抵,他们倒还是能好受一些,但若是将他们好吃好喝地关在这别院中,虽无皮肉之苦,却日日都受着良心不安的磋磨,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

顾衍说是没罚,事实上却是,诛心啊。

属实高段。

但是这招的前提乃是实施对象要有一颗赤诚的良心,对于缺了这一点的人来说……辛越捏捏手里银光锃亮的九节鞭,心道,还是需要非常手段。

她迈步往里走,转头安抚两个臊眉耷眼的尾巴:“敌人奸滑,手段百变,一时失察也是有的。下回……算了,别再有下回了。”

“……”

三人沉默着往里走,一路上,雕栏画栋琉璃瓦,水榭亭台珊瑚树。

辛越突然停步问道:“你们在这,没见到过什么女子罢?”

十七不加思索:“有的。”

“……”辛越猛一回头看他。

黄灯隐约明白什么,补上一句:“侍女。”

“……”辛越差点要扶上一旁的廊柱,道,“这……储没储着什么国色天香的闺秀啊、歌女啊、风韵犹存俏寡妇啊、卖身葬父的可怜人什么的?”

二人齐声:“没有。”

黄灯再次贴心补上:“属下将府里摸了一遍,干净得很,夫人放心。”

辛越拍拍黄灯的肩,还是女子明白女子。

再看一眼一脸莫名的十七,这少年日后怕是不好娶媳妇啊。

说话间三人便到了一处厢房前,辛越捏着九节鞭按捺了半日,想着该是一脚踹开房门,还是破窗而入,或是寻摸个梯子爬上屋顶来个从天而降。

片刻后,她后退一步,淡淡瞥了十七一眼,十七即刻会意,上前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