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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水遥 容溶月 145897 字 1个月前

膳桌上。

对着一桌子饭菜,辛越忙摆手:“我不饿了,真不饿。”

顾衍移给她一个小碗,里头是她喜欢的三鲜馄饨,讥讽道:“永夜的牢饭冠绝京城你不知道?”

辛越心道,这可难为人了,呐呐:“不太知道,没这个荣幸。”

“……”

顾衍真是恨不得掐死她,咬着牙说:“吃完,我还你一个丫鬟。”

辛越眨巴了两下眼,“当真?”

顾衍凉飕飕看她一眼,辛越飞快从他手里接下勺子,三两下吃完了一碗馄饨,咽下最后一颗后,忙道:“能不能商量一下?”

顾衍:“你还要跟我谈条件?”

“谈!”

顾衍好整以暇坐着:“你说。”

辛越小心探问:“能不能换一个,罚得最重的出来?”

“……”顾衍心里闪过别院里那三个人,幽幽道,“没有罚得最重的。”

辛越心道不好,估摸着都挨了五十鞭,“那就换黄灯吧,她是个姑娘家。”

顾衍沉声道:“芋丝。”

见她还要开口,凉凉瞥她一眼,“再说连芋丝都没有。”

辛越沉默半晌:“谈了半日,还不如不谈。”

顾衍略过她的话,沉下脸警告她:“不吃饭就加刑,十鞭子打底,你自己掂量罢。”

……?

辛越平静的神色慢慢冻住,须臾,无声坍塌。

抬头看他不似作伪,话里话外的威胁意味甚浓,顿时悲愤又绝望地将勺子往他身上一扔,夺步回了内室。

躺在床上时,顾衍客气又疏离地同她隔着五掌的距离,辛越将被子垒成了座高墙,缩在里头的沟壕里愤愤睡了。

*

顾衍屈尊睡了一夜窄床,也没发怒。

第二日就将芋丝送回了她屋里,傻丫头除了抱着辛越哭了半日之外,倒没什么不妥,从她口里,辛越才晓得他们回来前一日,顾衍才将红豆芋丝挪到了偏僻的小院,拘起来不教她们乱走动。

辛越由衷地在心里问候了一遍给顾衍传道授业的先生,竟教出了这么个无耻之徒。

她昨日里赌气要将自己囚在这屋子里,同他三人共患难,然而却只是个不得已的下下策,实际上除了饿了一顿,其余什么也解决不了。

顾衍警告的话音还萦在耳边。

傍晚时分,她盘腿坐在榻上,两靥生愁。

屋里一黑衣大汉委顿地坐在绣墩上,心尖泛苦。

辛越伸手拨弄着小几上的核桃仁,一颗一颗地数,数到最后幽幽道:“咱俩在这盘算了一日,奉我的命去提人出来也不成,往里递东西也不成,探一探他们究竟伤势如何也不成,你们侯爷,防我当真跟防贼似的。”

黑衣大汉白七哭丧着脸,他只是暂时被侯爷拨来保护夫人的,谁料一大早就被夫人唤进来,卷进了二人的交锋中,心里只暗道侯爷神机妙算,提前一步将路封死了:“侯爷吩咐,不可打探十七与黄灯下落,不可擅自靠近永夜,属下等也是奉命行事。”

辛越支起下巴,看外头清蓝的天空,可叹半日过去,救人的好法子一个没想到。

在不得已的情况下,馊主意也只得派上用场了。

将白七的话放在心里琢磨几遍,辛越摸着鼻子,道:“顾衍呢?”

白七:“侯爷……也没着人传话回来。”

“这么说,他是出府了?”辛越看到天赐的好机会在向她招手。

白七:“是。”

辛越循循善诱:“说起来,我是你们的主子吧。”

“……是。”

辛越一锤定音:“护着主子往自己的地盘巡查一番,是你的职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