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秦观月怕是想抵赖也不得。
转念一想,那青雁既然能无缘无故地将此事告诉她,可见不是个嘴严的人。
若是哪天她先走漏了风声,秦观月岂非要有了戒备?
淑贵妃叫来侍从,在其耳边低语了几句。
当晚,青雁正从燕宸殿往寝屋走去。
今夜月色低沉,小路空无一人,平添几分骇人的气氛。
行至一片茂林时,忽然从中跳出一道黑影,紧紧地捂住了她的嘴。
那人似乎要取她性命,一路拽着她往茂林中去。
挣扎之间,青雁从地上摸到了一块石头,用尽全身的力气将石头往那人砸去。
那人捂着头坐倒在地,青雁踉跄着爬了起来,心中恐惧交加。
她没看清那个人的面孔,但她知道,在这宫中,想杀她的只有一人。
青雁拼了命地向清平观跑去。
清平观中,顾珩尚未就寝,只是坐在窗前遥望苍茫天际。
他的手中攥着一枚锦帕。
那枚锦帕,是秦观月赠他的。
他还记得当时秦观月住在清平观,与他同室而居,同榻而寝。
秦观月总会等他回来才用晚膳,他怕秦观月等急,几乎每夜他都会提早回来,将未处理完的朝事带回清平观。
那时他随身的帕子旧了,被秦观月看见,秦观月赠他这枚新的锦帕。
她说锦帕是女子私物,代表一片心意,让他不能再收其他人的帕子。
顾珩彼时笑着应了。
可今日,他却在城阳王手中看见了一模一样的帕子。
他曾见过她与秦小世子的亲昵,但她泪眼涟涟地解释她的清白,他也信了。
连同那些情话与承诺,他一并信了。他以为秦观月这样浅薄的女子,他早已看透,可今日看来,他才是被玩弄于股掌的那一个。
沉思之际,叩门声响起,得了顾珩应允后,贺风将青雁领了进来。
顾珩将帕子藏回袖中,冷冷地扫了一眼跪在地下的青雁。
“你是谁?”
青雁心中泛起酸涩,她与丞相见过两次,每次都精心打扮,只希望他能多看她一眼。
可到头来,丞相压根记不得她是谁。
但她知道丞相的脾性,一刻也不敢耽搁,顾不上心中的失望,只连连磕头。
“求丞相救我,求丞相救我。”
“本相与你素不相识,为何要费心力救你。”顾珩语气清淡,转身望向窗外,“贺风,把她带出去。”
贺风架起青雁的胳膊,要将她往外拖。
青雁双脚蹬着地死活不肯走,情急之下她大喊了一句:“此事与俪贵妃有关!”
贺风手下一顿,趁这个空隙,顾珩这才肯多看她一眼。
“放开她。”
贺风刚松开青雁,青雁便又跪了下来,向顾珩腿边爬去。
“丞相,是淑贵妃,淑贵妃她要杀我!”青雁声音颤抖。
“你刚才说,此事与俪贵妃有关?”
“是……”
“俪贵妃的事,你为何要与本相说?”
顾珩的目光依旧如锐刃般寒,吓得青雁浑身一颤。
青雁不敢再多瞒,只得一五一十将闻香辨人事情说了出来。
顾珩听到最后,冷笑了一声。
“你妄图陷害本相,还敢来此处求本相救你?”
青雁顿时泣涕纵横,跪在顾珩脚边求饶。
“是奴一时猪油蒙了心,淑贵妃善妒,奴想着以此巴结些好处,万不敢有谋害丞相、贵妃之意啊!”
顾珩的指腹抚了抚袖中的那枚帕子,冷声道:“本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