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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50颜

路人甲说：“我要回去。”

小左说：“回哪里去？”

路人甲说：“回客栈，我有东西忘在那里了。”

小右说：“是晶石吗？你不能带走它们，它们太珍贵，会暴露你的行踪。”

路人甲说：“回客栈，我要把苗三安葬在她的地方。”

小左说：“太冒险了。丧尸潮太惹眼，任何倒退的举动都有可能暴露我们的行踪。”

路人甲沉默了。他眉目低垂，脖颈也微微垂着。

他的沉默里有着不想妥协。他想再回到客栈。

小左叹气，说：“路叔，已经回不去了。”

小右慢慢说：“你应该知道，踏出旅程的第一步开始，就已经没有退路。”

“无论我们经历了什么，也无论要面对什么”

“都只能继续向前。”

路人甲把苗三葬在沿途山坡上。

他把苗三和她爱人的黑白照片安放在一起，将泥土撒在尸体上，让他们长眠于山川的怀抱。

然后，路人甲站在苗三的坟冢前，手中握着金属怀表。他低头看着这块表。

小左推着小右的轮椅，来到路人甲的身边。小右伸手拉了拉路人甲的衣袖，说：“我们该出发了，路叔。”

路人甲看向身边的两个少年。他伸出手拍了拍两个少年的肩膀，好像是在安慰他们。

然后路人甲在两个少年的目光里低下头，戴上了那块金属怀表。

他们转身离开。

离开的时候，路人甲回头看了一眼，他看见苗三的坟冢旁，有小小的白色雏菊盛开。

他们沿着公路继续北上。

夏天的天气晴朗，天空碧蓝如洗，没有一丝云彩。

公路在山林间铺展蜿蜒，小车在道路上平稳地行驶。静谧伴随夏天热烘烘的风和隐约的蝉鸣。

路人甲开车看路的时候，会微微眯着眼睛。他的眼睛长期带着红血丝，总是不适应夏日的强光。

有时候路人甲累了，就会让小左帮忙开一会儿车，然后自己在副驾驶上打一会儿盹。

路人甲好像总是睡不醒。只要双生子不叫醒他，路人甲可以一直睡下去。

他睡着的时候，双手委屈地搭在胸口，轻轻压住挂在胸口的金属怀表。他睡得非常沉，非常安静，一动不动。偶尔双生子交谈，也不会吵醒他。

事实上，双生子总是尽量让路人甲休息。路人甲可以睡半个白天。

因为路人甲晚上不睡觉。

夜色四合，街上废弃的路灯早就沦为破铁杆子。在只有星星月亮的夜晚，人类的视力难以视物，这阻止了他们赶夜路。

这个时候，路人甲会把后座座椅平放下来，然后取出薄薄的毯子铺上，就变成了简易的床。这张床供双生子使用。

然后路人甲会坐在驾驶座上坐着休息。

他只是休息，不是睡觉。

小左有一次半夜醒来，发现了路人甲晚上从来不睡觉。

男人坐在驾驶座上，安静得好像睡着了一样。小左口渴，从床上坐起来，意外的和后视镜里一双清醒无比的眼睛对视上了。

莫名其妙的，他们在黑暗里无声地对视。

过了一会儿，路人甲好像知道小左为什么坐起来了。他递给小左一瓶水。

然后他们继续从后视镜里对望。路人甲的眼睛好像映着月光。

小左轻声说：“为什么不睡？”

路人甲说：“守夜。”

小左说：“我也可以守夜。”

路人甲眨了眨眼睛：“我不放心。”

小左当晚就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