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尧和姜珍到机场。
专机护送沈仲明的遗.体进行交接,战士们鸣枪。两位身穿军装的官兵戴着手套捧着他的遗像。
遗像中,沈仲明一身正气。
棺木披盖国旗。
送别的官兵们无不红着眼眶。
姜珍看到沈仲明的遗像哭断了气,当场晕倒
沈暮尧低下头,仿佛再不是那个恣意耀眼的少年,他漫不经心地道:“你知道,我爸留了什么遗言么。”
迟珈握着他的手,摇了摇头。
也许想念自己的妻子和儿子。
亦或者想念南城,他的归根之处。
沈暮尧喉结滚动,很平静,又极不平静,他轻嘲道:“他只说了八个字一一”
“忠于祖国,忠于人民。”
他没有给姜珍,也没有给沈暮尧留一句话。
迟珈鼻尖泛酸,感到震撼,又感到难过。
“后来我妈清醒了。”沈暮尧扯了扯唇角,他敛下眼睫,嗓音有点哑,“她骂我是克星,是我害了我爸。”
“如果不是因为我。”
“如果不是因为我爸想给我过生日,他也不会在那时回程遇到毒.贩。”
姜珍最爱的人去世了,她不敢相信,在医院住了两周才认定这个事实。
她看着和爱人相似面庞的沈暮尧,无比痛恨他,她开始双手掐着他的脖子,想要把他掐死,歇斯底里:“你这个克星,是你克了仲明!”
“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
“我的仲明,你快回来好不好”
沈暮尧没躲没避,甚至在姜珍一句又一句克星下,他也觉得自己是克死爸爸的扫把星。
如果不是要为他过生日,沈仲明会不会不会牺牲。
在沈暮尧快被姜珍掐窒息之际,沈志桥来了,看到自己唯一的孙儿离死神只有临门一脚,他扬言要把姜珍送到精神病院。
可沈暮尧不同意。
等姜珍清醒过来,看着他脸上脖子,手臂上,全部是掐痕,抓痕,她抱着他痛哭:“阿尧,妈妈不是故意的,你原谅妈妈。”
可有一便有二。
姜珍几乎每周都会发一次癫,把他关小黑屋里掐打,不给饭吃。
直至第二年的8月1日,姜珍看到泛红的枫叶,狠厉地红着眼,拿着水果刀刺向了沈暮尧:“你这个克星,你给我去死,赔我的仲明!”
那原本是一个幸福的三口之家。
爱他的人,也是他的亲生母亲,拿刀刺向了他
沈暮尧神情晦暗,压着漆黑翻滚的情绪,他淡道:“你说我,算了,已经过去了。”
迟珈听着他压抑的声音,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
她抱着他,一字一字地,重复一遍又一遍:“不是的,你不是克星。”
“沈伯父的牺牲,也不是你的错。”
她的胸口像是被刀子剜了一道又一道,疼得她快要窒息。
被自己的亲生母亲这样说,他该有多难受。
沈暮尧低头看着在他怀里的女人,有点想笑:“你哭什么啊。”
迟珈的下巴被他抬起,他伸出指腹轻轻擦拭着她眼睫的泪珠,“别哭了。”
迟珈吸了吸鼻子,握着他的手,触及男人粗糙带着茧子的手,心里更难过了。
沈暮尧从小学钢琴,他的这双手修长好看,天生是弹钢琴的手。
他原是天骄之子,生在沈家这样的家庭里他只会是充满贵气的公子哥,他本该耀眼夺目。
可他恨害死沈仲明的毒.贩,为此和沈仲明一样从军,做了一名铁骨铮铮的军人。
他受了无数的伤,无数的罪。
可凭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