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溪道,“我已经将他带了过来,眼下正在修齐居外等着。”

沈瑜眼皮一跳。

这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若非是有什么大事,只怕那边是不会过来求到她这里的。

“让他进来,”沈瑜说了声,而后又提前问了句,“他叫什么名字?”

青溪想了想:“他方才说了,是叫宁谨。”

她这话一出,原本低头看着账目的宋予璇蓦地抬起头,看了过来。沈瑜看在眼里,无奈地叹了口气,摆了摆手:“去带他进来吧。”

宋予璇不着痕迹地推开了账本,虽还拨弄着珠算,但显然已是心不在焉随手拨弄的。

很快,青溪就将宁谨带了进来。

沈瑜如今倒是不困了,可仍旧有些疲倦,故而并没起身,示意他坐下再聊:“你匆匆赶来,可是有什么事?”

宁谨长身而立,面如冠玉,青衫广袖,乍一看,倒像是哪位世家公子一般。他的礼数仪态也很好,让人挑不出半点错来,神情中虽不可避免地带了些焦急,但却并不至显得太过。

他这个人克制守礼,一分一毫都像是计算好的一般。

沈瑜撑着腮,漫不经心地垂着眼,听他讲着此次的来意。

他这次来,的确是有一桩重要的事。

津西院中的一位少年惹了祸事,打伤了位贵公子,因而被京兆府差人抓了去,如今却是半点消息都打探不到。

宁谨没了办法,只好托到沈瑜这里来。

沈瑜听完,先问了句:“你说的那人,叫什么,多大年纪了?”

“耿轲,年十六。”

这年纪,不大不小,又正是极容易意气用事的时候,言辞间意见相左,说不准就能立时动起手来。

沈瑜又问:“他打了谁?”

“太仆寺卿苗大人的独子。”

沈瑜:“……”